過再大的錯,也該贖回來了吧?」
還沒笑完又忍不住想哭的蘇大小姐扁著小嘴點了點頭。
梁辰笑道:「有沒有一種在看八點檔的感覺?還有更狗血的,我小時候我媽一直鬧離婚,還離家出走過三次,我爸每次都是打牌回來大半夜了,才出去找我媽,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每次都被我爸給找到了。」
「我記得最後一次的時候,是我在上小學,我媽在家餵了兩隻紅羊,就是羊毛有點紅棕色的,那時候好像挺值錢,我媽算著這兩隻羊長大後賣了錢能給我們兄弟兩個交學費,然後就在暑假快開學的時候,我跟我弟在院子裡自己找轉圍了一個很矮很小的花圃,種草莓,我媽把地里的農藥放在了裡邊,結果那兩隻羊進去肯草莓,把藥給吃了,就毒死了……」
不知什麼時候又抓住了梁辰手臂的蘇冰凝兩隻手掌忍不住緊了緊。
梁辰輕聲道:「那兩隻羊直挺挺的躺在院子裡吐白沫,我媽抬不動,夏天周邊鄰居都下地幹活去了,找不到人,我們兄弟兩個小不點,更指望不上,我媽就讓我跟我弟去找我爸,那時候年紀小,每次去喊我爸回家,都要挨罵,就害怕不敢去,後來磨磨蹭蹭的去了,被我爸一罵,就趕緊跑回家跟我媽說我爸不回來,我媽就讓我們再去喊,然後再被我爸罵回來……然後羊就死了。」
梁辰笑了笑,想起當時老媽一個人在家裡眼睜睜看著倆兒子學費就那樣沒了的那種無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覺得眼睛有點酸,卻還是在笑:「那時候家裡就一輛農用的三輪車,你也沒見過,我媽又不會開,就推了一個那種平板車,一塊木板架著兩個輪子,就跟我說她去把兩支死羊去賣了,讓我記得,讓我爸回來後這麼跟他說。然後我跟我弟就兩個人在家,一直等到天黑,就莫名覺得害怕,等我爸回來了,跟我爸說,我爸就問去哪裡賣那兩隻羊了,我們當然不知道,我爸就罵了我們兩個一頓,然後去找我媽……我爸一夜沒回來,我媽也沒回來。」
「我跟我弟一直蹲在門口等我爸媽,眼巴巴的等,就是看不到他們回來,然後很晚了,爺爺帶我們去他那兒吃了飯,然後兩個人回家睡覺……我之前跟你說過一些事情,奶奶那時不愛管我們。」
蘇冰凝沒有說話。
梁辰笑著聳了聳肩,道:「我都不記得自己怎麼睡著的,反正第二天醒過來,我爸我媽都在,當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回來了。」
瞥了一眼在旁抹眼淚的蘇冰凝,輕輕抹去她臉上淚痕,柔聲笑道:「我爸現在改了很多,不過有時候喝醉了可能還會發脾氣,每年過年他回家前幾天都是模範好男人,然後過幾天就慢慢回復原形……今年你在的話,估計會好很多,不過也說不好,到了家後我不方便說太多,免得我媽多想,反正我爸就算喝醉了也只跟家人撒脾氣,到時候如果罵我或者幹嘛,你就老老實實不要出聲,一切有我,知道嗎?」
蘇冰凝點了點頭,又不放心地道:「你爸會打你嗎?」
梁辰啞然失笑道:「不會,小時候我媽就常說,等她兩個兒子長大,就有人治我爸了,現在情況差不多就這麼回事,只要我爸喝酒,就是我們娘仨合力對抗邪惡的時候。」
蘇冰凝臉上總算又露出一點笑容,閒聊一陣,已經全無睡意,靠在梁辰肩上,雖是坐了好幾個小時,有點難受,可心裡卻是一片歡喜,過了一會兒,支吾問道:「我就這樣跑你家去,你爸媽會不會覺得……覺得……」
梁辰笑著搖搖頭,道:「放心吧。」
很多話題其實早已踩過了界,可兩人都心照不宣不提那條界限,梁辰心結難解,蘇冰凝卻是知道他心結未解,其實都是在等那號稱可以治癒一切改變一切的時間來水滴石穿潛移默化。
蘇冰凝依在他肩上,柔順地秀髮如雲般垂散下來,鋪滿了梁辰小半個胸膛,她輕聲道:「很多lol的職業選手都是草根出身啊,遊戲玩得好不是一樣改變命運?你為什麼不肯去打職業?」
臂上又隱約傳來那飽滿觸感,心跳慢了半拍的梁辰不敢回頭,就看著對面那痘痘青年仰頭靠著椅背上面酣睡的臉龐,以此來壓制心裡蠢蠢欲動的躁動,想了想道:「其實我不也不是排斥打職業,只是打職業必然就要休學,我媽可是盼著我一張大學畢業證盼了十八年,要是知道我輟學去打遊戲,還不得一
第五節家事和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