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覺得整個舌頭都是又咸又澀的感覺,灌了兩口水,也不頂用。
尼傲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監視屏上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綠圈仍然有,卻仍然一跳一跳的,就是不肯穩定下來。
已經是有點習慣被打擊的尼傲呲了呲牙,自言自語道:「唉,看來咱們哥倆還是同一個命運啊。估摸著你的面也和我的一樣不好吃吧?我早就說了,這種機械裝配式的垃圾食品,怎麼能比得上那煙熏火燎,蒸炸煎煮現做出來的真正美味呢?不過要說起來,你應該還能比我好點兒,至少不會象我的這碗鹹得根本就沒法吃,但多半也沒我這碗這麼香吧,要不我給你聞聞。」
尼傲說著,順手又拿起面碗,朝著凌若山鼻子那兒湊了湊,還拿手給扇了兩扇。原本他不過就是隨意而為的,抒發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已,卻沒想到自己湊過身子的時候,餘光瞄到了監視屏上的那個若隱若現的綠圈,居然就向著他雙手舉著的方向靠了過來。
愣了一下之後,尼傲趕緊轉頭又做了再一次的確定,沒錯,是朝著自己手裡的面靠了過來。靈光一現,尼傲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意味著什麼。就見他小心翼翼地一手端著面,一手捧住了監視屏,慢慢地圍著病床兜了個圈。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卻是那個綠圈居然也就真的那麼乖乖地也跟著轉了個圈。
「哈哈哈!」尼傲登時大喜,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愉悅,自然夾雜著得意,還是本少爺牛啊;但更多的還是激動,那麼多年彈指而去,這還是老友第一次給了他反應。
幸福來得太突然,大喜過望的尼傲突然間就像是變回了調皮的頑童,把面一會近,一會遠,一會左,一會右得移動著,眼看著小綠圈也跟著轉來轉去的,就好象是在故意逗著凌若山玩。這種遊戲在他們兩個人小時候經常玩,而且彼此間還常常樂此不疲。
明顯是占了上風的尼傲,嘴裡忍不住還嘟囔著:「想要吧,嘿嘿,我就是不給你,你來搶啊。」
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凌若山自然不可能真的搶到,而尼傲的臉也因為興奮微微地泛起了紅光,好像打了多大的勝仗一樣,一臉酣暢淋漓的表情。
然而就在尼傲得意洋洋,玩得不亦樂乎的功夫里,那綠圈卻是慢慢地停了下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然後很乾脆地突然就徹底消失不見。
這下可就是樂極生悲了,尼傲頓時大為著急,口裡一個勁兒地叫道:「別,別啊,你別走,別走啊!我不逗你了,給你,我把面都給你還不行嗎?」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面,連同那監視屏都一道往凌若山的鼻子邊上塞。
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再得到對方任何的反應,綠圈兒再也沒有出現過。
尼傲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是生氣了,這其實也是小時候兩個人打鬧嬉戲之間常會發生的事情。剛剛得意揚揚的時候,尼傲忘記了小時候追著搶東西卻老也搶不著的那一個,通常都是自己。偶爾也有難得的那麼幾次自己占了上風,結果卻也是忘形之下忘記時間,最後每每都是搞得凌若山生氣,不理自己收場。
想到這裡,尼傲不禁萬分後悔,情急之下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我靠!我怎麼會犯這麼弱智的錯誤啊!好端端地怎麼就和個病人較起勁兒來了?」以凌若山的脾氣,這種冷暴力通常會持續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而在他現在這種狀況下,老天爺恐怕都不知道將會是怎麼個結果。
一時間尼傲就連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若山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不會不理我了吧!難道是因為諸神覺得自己不夠虔誠,或者求了太多的神明,對自己做出的懲罰嗎?......
後悔、沮喪之下,雜亂的念頭便如野草般地滋生,飛速地生長起來,瞬間就擠滿了尼傲的心頭。
而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地諷刺,當你最擔心某件事情、某種情況的時候,它往往就會輕而易舉地如期而至。
接下去的幾個小時中,尼傲腦子裡編織出來的最壞的情形,被毫無懸念地印證了。他費盡心機編寫的幾個新的接引程序,就像是往死水裡投去的石頭,連個泡都不冒一下,而尼傲的心也終於漸漸地沉了下去,慢慢地變得冰冷而令人窒息。
希望,有的時候就是在那麼不經意間,從眉眼間,手指縫裡,消消地逝去,難以回返,而留給人的只有彷徨和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