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意看白事啊」。
「真是晦氣」。
「就是,大早上的就聽到這樣的事」。
「是啊是啊,走啦趕著上班呢」。
「啊呀,快遲到了,領導又該扣我工資了」。
「阿寶呀,奶奶帶你去買早飯了」。
門口一會上班的上班,遛狗的遛狗,散的很快。
常菊花在門口跳腳:「欸,別走啊,這房子可是大有來歷啊,你們聽我講啊」。
仙鶴章把老婆拉進院子裡:「你還嫌鬧的不夠啊」。
「我怎麼鬧了,我是要把這房子給賣了」。
「昨天夜裡,你難道沒聽到咱爹的咳嗽聲嗎?」
「他這可是剛死第一天啊」。
「你別瞎說了,爹的屍體已經送殯儀館了,在冰棺里保存著呢,哪有什麼咳嗽聲」。
「鳥人章,你敢不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你敢說昨天夜裡失眠都沒聽到?」
「就是什麼都沒聽到,你讓我再說兩遍,也是這樣,爹的屍首在殯儀館裡,你瞎胡說什麼,哪有什麼咳嗽聲,我什麼都沒聽到,你要是聽到了,那就是幻聽,要嗎就是傷心過度產生的幻覺,我帶你去看醫生」。
常菊花被他一通搶白,氣笑了,「我傷心過度?我怎麼會傷心過度?」
仙鶴章中年男人灰白無神的眼珠盯著她看,顯得幽幽森森的:「你想好再說話」。
常菊花被他這麼盯著,又想起昨天夜裡,登時身上起了一層汗。
抻著脖子強硬著口氣道:「我想好了當然是想好了,我們就是把這房子賣了,回老家給爹辦喪事,也省去了在這城裡折騰費錢,家裡的親戚也都在鄉里,他們也不願意坐著大老遠的車到京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