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端著個跑滿厚重茶葉的水杯。姓高,身高卻很矮。
人送外號「高老漢」,還有另一個版本「高老汗」。
&不是口誤說成天黑方便偷雞摸狗,怕什麼?」商流沙覺得無畏,「高老師喜歡你,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放心。要不是最近新聞里老報道流竄的強/奸/犯在城內出沒,我擔心你的人身安全,其實你可以早點兒自己先回去。」
他們出來的晚,除了寄宿生,走讀的同學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夜裡夏風清爽。
商流沙的馬尾被風吹得開始輕搖。
回去的路上上坡路段很多,喬樾踩得並不吃力,但商流沙還是在上坡時自動跳下來,先一步跑到坡頂去等喬樾。
馬尾盪在她腦後,在喬樾的視線之內就像是一個跳躍旋轉的球。
等他騎到坡頂,商流沙又重新跳回去坐好。
因為年少時遭遇的那次綁架案,有幾年時間,爸媽對她上學放學路上的安全格外留心,不許她單獨行動。
她提過幾次,喬樾附和她幾回,才有了現在這樣的自由。
她家在城內一片中式院落間,喬樾則新近搬到她家所在的古色長街的盡頭。
那裡有幾棟老居民樓,他租了一個單間,獨居,每天去學校時,路過她家門前,回家時也路過她家門前。比起他過去借住舅舅霍靈均那裡得時候,兩人碰面的機會多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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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業在學校已經搞定。
回家之後,商流沙就窩在房間內掏出速寫本畫畫。
飛揚的校服衣角,騎單車疾馳的少年背影,還有未露臉只有手出境的少女。
那雙攥在少年校服上的手。
每月一幅。
她畫的很快,將速寫本上的畫裁下來。
掏出跟隨父親席宴清去西北採風時撿到的一本民生手冊。
手冊最後幾頁,是那個西北邊陲小城的所有居民的聯絡方式和姓名。
其中有一個人,和喬樾同名同姓。
不是她認識的這個喬樾,但好歹也叫喬樾。
她把那個地址抄了一遍,抄在大牛皮信封的地址欄上。
然後把畫裝進去,貼上郵票封好信封口。
這樣的畫,自從她發現那個「喬樾」,她便每月寄出一封,不需要知道對方是否收到。
也還從未收到過回信。
她更不需要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只是有些心事,她想說給「喬樾>
15. 時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