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登時收斂形色,嘴上卻是一陣嘀咕:「荒郊野外的,沒半個人看見,又不是在大街上,怕什麼!」
「白林——」白嘯終於發話,低沉的嗓音似有無限威嚴,驅散了眾徒臉上的余笑。反觀白林,雖擺出一副乖巧的淑女模樣,眉宇間卻是不耐之色。
「知——道——啦——」白林低眉順眼地應道,暗地裡卻吐了一下舌頭。
半晌無人言語,白林瞥了瞥嘴,提馬退到最後,自個玩弄起了馬頭上的鬃毛,不一會兒又咯咯笑了起來。眾人回頭看時,卻見白林騎坐的白龍馬,頭頂的鬃毛竟被編成了一對羊角。只見白林拍拍馬頭,扮出山羊的模樣「咩咩」叫了兩聲,引得眾人忍俊不禁。那可憐的白龍馬,知道小姐又拿自己尋樂,只嗤嗤噴了兩口粗氣,不敢有抱怨之舉。背上的小姐連莆田六俠都不放在眼裡,它一個小小畜生,除了逆來順受還能做什麼。
眾人又行片刻,卻見前方山道盡頭,兩面高聳的峭壁之間,立著一座巍峨的山門。門頂一塊理石大匾,斑駁的紋路記載著歲月的滄桑,上書「莆田」兩個大字,蒼勁遒麗,儼然出自名家之手。
守門的弟子望見掌門一行歸來,皆是喜形於色,一人入內稟報,二人上前牽馬拎包,須臾便有一眾弟子快步趕來。此時已是日落西山,然而莆田派上下卻是一片蓬勃朝氣,間或可見幾縷詫異的目光,皆是投向黃少英,這個素未謀面的病怏怏的少年。
黃少英下馬的時候幾乎是栽倒下去的,恍惚中只覺被一隻大手托住,隨即又有兩雙手上來接扶。兩名鄰近的弟子在白嘯的吩咐下,將黃少英扶入廂房,給他擦臉梳洗,又餵了些白粥,扶躺在床上歇息了。
第二〇一章山門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