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的意思榮福明白,本不該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我家侯爺他……」榮福咬牙突然跪下,「為了侯爺康復,請慶王妃留下,若是王爺以後責問,榮福舍了性命,也會護著王妃周全。」
榮福是個人才,且對赫連春水忠心,即使落魄如此,他還是隨著,這樣的人求她,安紫薰不忍拒絕僮。
「那好,等春水好轉我再離開。」她看了眼還睡著的赫連春水後轉身離去。
紫色身影翩然離去,榮福立在原地,心裡複雜不知該說什麼好。想了想還是回到房內,那睡著的人慢慢張開眼睛。
滿面病容,可那幽黑眸子透著喜色,「她答應了?」
「是的侯爺。」很久,他沒有在侯爺臉上看見這般喜悅的表情,只是對那女子榮福心生幾分內疚。
對侯爺,從始自終這個女子都滿心相信,不曾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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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人堂。
安紫薰按照方子買了藥,回去時她故意繞了幾條巷子,企圖甩掉身後跟著的人,可那人似乎有些身手,一直牢牢跟著她不放。
「出來。」她停下腳步乾脆不走,等著那人出現。「是你?」看清楚是誰跟著後,她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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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條巷子,推開木門,依舊是嘎吱作響,院子裡牆壁斑駁樹蔭婆娑遮住陽光,依稀有幾縷光亮透過樹枝灑落在地。
屋裡不大,到了裡間撲面而來一股血腥味,摻和了藥味,混在一起令人聞起來很是不舒服,小小的一張床榻上蜷縮著一個人。
光亮透不進來,白天裡還點了一截蠟燭,借著微弱光亮安紫薰走近。
那人上身未有著衣衫,也無法穿什麼,渾身上下皮膚不見一塊好地方,傷口縱橫密布,塗著藥膏,身子不住的微微發抖。
一頭長髮毫無生氣糾纏一起如亂草在枕邊,似是他聽見聲響,轉過頭慢慢張開眼睛。臉頰瘦削的可怕,面色泛起一層蠟黃,眉間緊擰。
五官依稀可見那雌雄莫辯的驚艷,只是眼前很難想像到所見的是記憶中的姬雲裳。
「是你。」他唇角微動,發出沙啞聲音,突然的又猛烈咳嗽,身子蜷縮的更厲害。那女子連忙進來,卻被他揮手示意出去。
片刻他止住咳嗽,又一次看安紫薰,「公子的琴用的如何?」
「那天你認出我了。」
「能懂我琴音的人,姬雲裳在太子府見過,就是慶王妃。旁人只當是一般樂聲,王妃卻聽的入迷。」
她坐在姬雲裳身邊,「害你成這樣,真是對不起。」
他搖頭,「我沒有告訴你認出你是誰,不也是騙了你嗎?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姬雲裳目光柔和定定的看著安紫薰。「我能回來,是靠王妃求情的吧。」
「本就和你無關,他抓你拷問根本沒有道理。」她瞧著姬雲裳手臂,方才覺得他手臂動的古怪,好像生硬的很。
注意到安紫薰目光,他還是溫和笑笑,「手臂折斷了,沒什麼。」
「我……」
「千萬別再說那三個字,是姬雲裳造次,當初若是執意送王妃離開,也不會讓你遇險。牢獄之災又得王妃幫忙,說起來是我欠王妃的才對。」他說話間伸手在枕邊摸個東西,指尖慢慢推到安紫薰面前。
紫色絹帕包裹好,她疑惑的打開,頓時一驚。
這個是……
看安紫薰神情姬雲裳頗為欣喜的笑了笑,「看來是王妃的,今天請王妃過來,就是想親手交給王妃。」
「這東西猜想是王妃的,想必十分重要。我本要親自送去,可連夜就被人投入大牢拷問,臨行時只來及讓下人送琴給你。」他慢慢說著。
「你真是傻,在牢中為什麼不說?你說了,何必受這些酷刑!」安紫薰不解,瞧著他一身是傷,那麼個玲瓏剔透的人,怎就生的這般木訥。
姬雲裳卻不以為然,「這樣看來更是珍貴,就是要拿出來,也必須交在你手中,你的東西不能給任何人經手。」他聲音淡淡說的堅定,那些吃過的苦頭在他看來,也不能令他輕易交出東西。
「東西物歸原主,姬雲裳有傷在身就不送王妃
莫相棄:下堂皇妃要出閣_分節閱讀_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