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

這是一個笑面虎,面容和善,其心歹毒。

    「不會,他們都有鳥槍,我們在林子裡跟他們交火,身上的衣裳也都是綠營的裝束。」張子波搖搖頭。

    「有沒有抓到活口?」廉敬道。

    「軍門不是說不留活口麼?」張子波有些愣。

    「我是說那隊綠營兵。」廉敬翻翻眼睛。

    「沒有,胡楊林起火後,在達賚湖邊他們又打傷打死我們不少兄弟,」他小心地看看奎昌,「看著那侍衛帶來的人都沉進湖裡,我們就撤了。」

    「軍門,這會是誰派來的呢?」廉敬也注視著奎昌。

    「誰能調得動軍隊呢?誰跟詹士謝圖有仇呢?」奎昌眼不眨地看著他的左膀右臂。

    「熱河都統——恆秀!」廉敬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可聽說,鴻臚寺少卿查斯海被查,跟那個近兩年在京里大出風頭的侍衛肅文有關。」

    「肅文?是不也這次也跟著詹士謝圖?」張子波道。

    「恆秀,可不象他的名字那樣秀氣,這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當侍衛里就以狠辣聞名,」奎昌道,「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別的人來。」他站起身來,笑道,「這事,慢慢查,不急,這詹士謝圖一行人,損兵折將,當務之急要查的,是詹士謝圖的死活,還有那個肅文,兩位,別忘了,咱們皇上下棋,那可是變幻莫測,一個小卒子也能把老帥拱了。」

    「都察院那邊?」張子波提醒道。

    「蔣光鼐,書生一個,他的事我也聽說過,」廉敬輕蔑地笑了,「手無縛雞之力,只憑一腔血勇,我們怕什麼?」

    「嗯,說的是,」奎昌也笑了,「蔣某人,其實就是小人之儒,惟務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雖日賦萬言,亦何取哉!」


    「東翁說的是,」說話間,從門外走進一五十多歲中年人,「宋代趙普半部《論語》治天下,將軍是一部《三國》治漠北,看得透,看得遠,看得深!」

    「老夫子回來了。」張子波笑道,接過丫鬟手裡的茶壺,親自給這中年人倒起茶水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奎昌的師爺邵乃文,「師爺過獎了,」奎昌擺擺手,「這趟差使如何?」

    「該見的人都見了,在鄂相那裡卻吃了閉門羹,但禮親王那邊答應替我們說話。」邵乃文道。

    「鄂想深謀遠慮,也罷,他老人家怎麼想不得而知,但有一條,我們都是鄂派。」奎昌道,「他不會不管我們,更不會見死不救。」

    「東翁,在科爾沁,我怎麼聽說您殺了幾個逆匪?」邵乃文問道。

    奎昌一笑,廉敬忙道,「不是逆匪,是粘竿處的人。」

    邵乃文手腕一晃,一碗茶水全灑在袍子上,「這還不算呢,老夫子,昨晚我帶兵把皇上派來的人……」張子波獰笑著,舉手作刀作了個砍的姿式。

    邵乃文臉色頓時蒼白,「東翁,」他苦笑道,「這,這殺了粘竿處的人,實同謀反,可與拘禁明安圖等人不同,」他終究忍不住站了起來,「我這臨行前不是商議過麼,不跟朝廷廷翻臉。」

    奎昌看來還是很尊重這位師爺,起身踱到他身邊,「這事情有些變化,皇上,看來並不想放過我們,也並不相信禮親王,要不,也不用派他身邊的大侍衛再來烏里雅蘇台。」

    「大侍衛?」雖是坐在椅子上,邵乃文明顯是晃了晃,張子波趕緊扶住了他。

    邵乃文一閉眼,長嘆口氣,良久不語。

    「仲翁,仲翁?」奎昌還從沒見過他這樣,「老夫子,老夫子,」廉敬也道,「我們做得隱密,以追剿逆匪的名義……」

    邵乃文猛地睜開眼睛,「追剿逆匪,皇上信麼?鄭親王信麼?張中堂信麼?就是大人您,信麼?」他看看奎昌,「值此關頭,明安圖被看管,粘竿處拜唐被殺,皇上的大侍衛又遭圍剿,你說,你們說,皇上能善罷干休麼?」

    「仲翁莫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事是奎昌同意了的,經邵乃文這麼一講,他也有些犯嘀咕,但做都做了,世上卻無後悔藥可以買,「先前要不是我們在粘竿處也有人,我們都不知道那些粘竿處的人已混進城來,我們的事他們竟搜羅個差不多,我們也只有先下手為強了,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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