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十足。
寶來、寶至兩人嚇得渾身哆嗦,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抖著身體點頭。
證實了茴香所言,鍾離徹臉更加黑了,兩手用力,咯咯直響。
「公子,此處人多眼雜,不如我們還是回園子裡說話。」茴香在旁提醒道。
鍾離徹聞言轉身就走,仍舊一左一右將寶來、寶至兩人提著。
進了園,鍾離徹將兩人狠狠扔在地上,絲毫不顧兩人的慘呼。
「說,昨日是怎麼回事?」拳頭握得直響,似乎時刻準備打在寶來、寶至兩人身上。
寶來、寶至被扔下來,雖然地上有厚厚的積雪,但還是痛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兩人都不知鍾離徹為何這般火大,但是自小跟慣了公子,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狂怒,哪裡敢隱瞞,當下將昨日在門前等簡流朱,兩拒華恬之事說出來。
因為心中驚懼,所以兩人俱是長話短說,只將事實說出,並未說自己暗地裡那些嘲諷。
轟——
鍾離徹一拳打在身旁的觀景石上,將石頭打得瞬間碎裂開來,碎石飛濺。
這一發泄,他心中怒火稍歇,當下上前一步,走近寶來寶至兩人,問,「她走了之後,簡娘子便來了?」
寶來、寶至忙點點頭,這個「她」字,即便公子不說,他們也猜得到是指華恬了。
聽了兩個小廝的話,鍾離徹抿緊了薄唇,心裡所有力氣仿佛都沒了,低聲喃喃道,「那時只怕下雪了,她、她……」
想到華恬帶病上門來看自己,卻被刁奴趕回去,天又冷,還下雪了,鍾離徹心如刀割。
「公子,如今外頭有人詆毀安寧郡君,唯今之計,不如先行澄清。」茴香上前來說道。
鍾離徹一下子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我先去澄清……」說著,舉步就要走,可是才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冷冷地對寶來、寶至兩人道,「你們兩個,自去領罰,二十軍棍。」
「公子饒命啊……」寶來、寶至兩人嚇得臉色刷白,當即鬼哭狼嚎一般哀求。
如今寒冬臘月,二十軍棍下來,只怕要了他們一條命。
可是鍾離徹哪裡理會他們,瞬間施展輕功出去了。
寶來、寶至見鍾離徹頭也不回離開了,面無人色地回頭看向茴香,抖著身體。寶來問道,「茴、茴香姑娘,公子、公子怎地如此生氣?」
寶至哭喪著臉道,「那安寧郡君來頭、來頭十分大麼?公子怎地會怕她?」
「若有一**們死了,必是蠢死的。」茴香冷笑道,「公子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從今往後,只怕要怕極了安寧郡君。」
寶來寶至聽了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瞧見了驚恐之色,心想完了,原來安寧郡君來頭那般大,竟然讓得公子對她如此害怕。而他們,竟得罪了她!
鍾離徹扯上老管家,簡單商議了一番對外的說辭,便拉著管家到東市去說了。
鍾離徹一邊在院牆間飛縱,一邊想華恬如今氣到什麼程度,會不會願意見自己。
雖然他已經在最快時間出來澄清了,可是華恬那麼愛面子,只怕這回不容易揭過去了。
不過,即便她不原諒自己也是對的。如今自己須得見她一面,到時要打要罵,要拿長劍刺他,他也只能生生受住,不敢生半點不滿。
她才生了病,病體未愈便來將軍府探望自己,這一番情意,他難以報答。可嘆自己府中狗奴才,竟將她趕回去了,當真是該死。
鍾離徹一路胡思亂想,心中定了一個念頭,便是任由華府發作,他一句話也不多言,生受過去。
近了,眼前便是華府了,裡頭銀裝素裹,丫鬟往來有序,看起來並未有什麼變化。
鍾離徹掛心華恬,知道她那日帶病出門,又冒著大雪歸家,只怕病情要加重,便專門來到西廂牆邊,準備先去看華恬。
哪裡知道,他才稍微踏入華府範圍,便被幾道劍氣逼了出來。
原本以為無事,鍾離徹又有些大意,這才猝不及防被逼退,他站穩身體,拱了拱手,壓低聲音傳了出去,「聽聞安寧郡君病了,鍾離特意上門探訪。」
話說完了,鍾離徹側耳聽著,可是一直沒有聽到回音,他說了一聲「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