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強忙不迭接住,然後疑惑看向徐琨:「大哥,這是啥意思?」
「昨晚我叫六哥幫忙租了間房子,就在二里莊附近,咱倆一人一張床,還有台21寸的電視。」徐琨說到一半,見保強燙了手似的,就要把那鑰匙還回來,立刻瞪眼道:「入哪行不得交學費?再說我總不能讓你白搭人情!」
「這、這」
王保強捏著那鑰匙,黑燦燦的小圓臉上滿是羞赧慚愧。
昨兒在酒桌上,他稀里糊塗就答應要把徐琨帶進劇組,早上醒過來便開始後悔了,一是後悔自己不該滿嘴跑火車大包大攬;二是隱隱覺得自己好像上了徐琨的套——他只是實誠,卻絕不是蠢人。
所以方才見到徐琨時,王保強才顯得那麼忐忑尷尬。
然而徐琨現在的做派,卻又讓他覺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略一猶豫,王保強還是把手裡的鑰匙遞到徐琨面前,認真道:「琨哥,進劇組的事兒俺肯定盡力幫忙,但這房子俺不能」
「大老爺們矯情個屁啊。」
徐琨把他的手拍開,反問:「你小子不是立志要當大明星嗎?回頭我再弄台二手影碟機,咱倆沒事邊看邊學邊琢磨,總比你一個人對著鏡子瞎折騰強!」
這下王保強是真動心了,他現在和七個人擠在一間舊宿舍里,空間狹小逼仄又陰暗潮濕,別說電視機影碟機,連落地鏡都擺不下,平時只能拿個塑料殼梳妝鏡做表情訓練。
長此以往,確實不利於磨鍊演技。
「那、那」
王保強訕訕的收回鑰匙,忽然狠狠一咬牙道:「那咱倆平攤房租!」
以他現在的經濟條件,這絕對是巨大的負擔,但比起錢上面的虧空,他更不願意欠下人情債。
「都說是交學費了。」
徐琨不容置疑的拒絕道:「我總不能讓你白叫一聲琨哥,大不了等以後伱混開了,別忘了拉哥哥一把就成——行了,再磨唧我可要翻臉了!」
他這麼做固然存了刻意結交的心思,但也確實是想幫王保強一把。
都說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這話放在習武之人身上尤為明顯,而王保強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卻仍能堅持不改初心,追逐自己兒時的夢想,單只這一點就讓徐琨覺得佩服。
保強攥著鑰匙激動的漲紅了臉,他也說不出什麼『苟富貴、勿相忘』的話,只能用力點了點頭,同時心下暗暗打定主意,自己最起碼要負擔起水電費,以後賺了錢再補償給徐琨。
接下來,他又主動聊起了做群演的經驗,都是新人入行最需要的乾貨,譬如該怎麼在群頭面前推銷自己;怎麼克制看攝像機的衝動;怎麼站位、走位才能既不搶主演的風頭,又能儘量凸顯自己;還有劇組裡通常都有什麼避諱、忌諱。
徐琨正聽的津津有味,一輛小巴車忽然緩緩停在了路邊,群演立刻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兒一樣,烏泱泱的圍了上去。
王保強見狀,忙也招呼徐琨跟上。
按理說他是劇組特約的武替,用不著這麼著急忙慌,可無奈身體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每回看到來招群演的就忍不住要往前擠。
嘩啦~
等到眾群演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夾著公文包的絡腮鬍才不緊不慢的拉開車門,倚著門框居高臨下的掃了兩眼,揚聲喊道:「保強、保強來了沒?!」
「這兒呢、陳哥,這兒呢!」
王保強高高的舉起一隻手,同徐琨用力分開人群擠到近前,咧著嘴沖那絡腮鬍露出一嘴白牙。
「上去吧。」
絡腮鬍也沖他微微點頭,然後側身讓出去路。
「內個」
保強卻沒有上車,而是看看一旁的徐琨,支吾道:「陳哥,這是我朋友,他、他也想、也想」
還不等保強說完,姓陳的絡腮鬍就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看看徐琨鼓囊囊的小臂,挑眉問:「練過功夫?」
聽出他話里的鬆動,徐琨忙也一挺胸脯道:「陳哥真是好眼力,咱從小學的北派舞獅,經拉經拽、抗打抗摔,搬搬抬抬的比大牲口都好使!」
按照保強傳授的經驗
第3章 彼時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