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了,面上浮現了慌亂。
「太子這是什麼意思?本宮也是奉旨處罰了太子妃,太子要是有不滿,可以找皇上親自問問,看本宮是不是收到了皇上的口諭。」
凌斯晏冷眼看過去,突然感覺,十七年不見的生母,確實跟當年再無半點相似之處了。
那個兒時會一臉溫柔將他抱在懷裡的女人,怎麼就變成如今這般面目可憎的模樣了?
她狠心,可他到底是做不到像她那樣狠心。
他聲音再沒了半點溫度:「就算父皇下了口諭,母妃完全可以等兒臣醒了,再做決斷。
兒臣要是去找父皇對峙,鬧翻了鬧僵了,讓兒臣留下一個大逆不道的名聲,對母妃又有什麼好處?」
良妃有些心虛地走近了過去:「晏兒啊,母妃也是為了你好。
這太子妃性子過於驕縱任性了,你這樣寵著她,早晚是會留下禍患的。」
殿外傳來琥珀跟桂嬤嬤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良妃聽著,只覺得毛骨悚然。
凌斯晏後退兩步,拉開了和良妃之間的距離,冷聲道:
「兒臣已經不是孩子了,母妃久居這東宮也不大妥當,晚些兒臣會派人過來,幫母妃打點,送母妃回自己的宮殿。」
良妃面上浮現難以置信:「晏兒,你為了那個女人,是要趕走……」
凌斯晏打斷了她的話:「母妃,適可而止吧,不要再讓兒臣為難。」
他回身,離開了景和殿。
殿外院子裡,琥珀跟桂嬤嬤癱倒在地上,一片鮮血狼藉,不堪入目。
琥珀手邊,是血淋淋的兩截手指。
凌斯晏看著,突然想,要是能拿一截,接回到蘇錦的斷指上去,該多好。
可再也不可能了,她那根手指,再也好不了了。
蘇錦自己要求住回了靜心院,接連半月下來,她再不願見凌斯晏一面。
中途凌斯晏喝多了一次,到靜心院碰了她,那之後他們關係更僵了。
正月底,新帝登基大典順利舉行。
凌斯晏登基為帝,封其父皇為太上皇,幽居丘寧宮。
他遣散了太上皇身邊的多數侍從,只留下為數不多的人伺候他,對外就說是太上皇年老多病,喜歡清靜。
他怨恨太上皇之前下的那道處罰蘇錦的口諭,如今終於能理所當然地公報私仇了。
新帝登基,朝中事務繁雜,之前的良娣良媛也都升了妃嬪位分。
唯獨蘇錦,位分不定。
凌斯晏冊立她當皇后的旨意送過去,蘇錦抗旨不接,冊立她當貴妃的旨意送過去,仍是抗旨不接。
凌斯晏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讓公公暗裡將聖旨拿回來燒了,蘇錦也算是暫時無名無分。
就在燒了聖旨的那一晚,太醫卻匆匆來報,拿不準這算喜事還是壞事。
「陛下,蘇姑娘有了身孕。」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