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彥都不敢想像,主人被這個女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憤怨,痛苦,心痛,不甘心,全都寫在趙英彥臉上。
「哥!你不是琉玉,你叫做雲河!你別相信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所說的一切,都是騙你的!明知道我倆的關係,還把我關在這個鬼地方做實驗,天天抽血,對你也是絕對不安好心的!她是一個很危險的壞女人,你離她越遠遠好啊!」
趙英彥情急之下又大吼大叫,不斷拍打著結界,竟然難過得落淚。
「哥,對不起!以前我不該拒絕你的心意!」
「其實,我真很喜歡跟你做兄弟,只是一直以來,我太自卑,覺得自己不夠資格而已!」
「現在,我後悔了!只要你能恢復過來,我願意一輩子喊你哥!」
「哥,你聽到嗎?我是小彥!求你快把一切想起來!」
……
這個世界上,對於趙英彥來說,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當初他有多冷漠地拒絕雲河的心意,現在就有多懊悔。
那時候,雲河是多麼渴望自己對他真誠的一聲呼喚。以至於那一天,雲河知道,自己假裝失憶才會喊他哥時,他失望得流淚而去,然後就遭人所害,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終於,他肯接受雲河對他的這份兄弟情誼,而可悲的是,無論他喊得多傷心,雲河也聽不見。
最可怕的是,雲河已經徹底把他忘記了。
無論他喊雲河為「主人」還是「哥」,雲河已經不在乎。
看到趙英彥時而狂唳,時而又哭得如此悽厲,雲河還以為趙英彥病得不輕,便好心地安慰他:
「小兄弟,你別哭。你一定是病得很痛苦,很想回家吧!你放心,就算我失去了從前的記憶,我也不會放棄你們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們全部治好,讓你們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家跟家人團圓。」
雲河的聲音一如既然的溫柔宛若天籟。
但是,雲河的安慰並不起作用,反而讓趙英彥哭得更厲害。
「哥,有你的地方,才有我的家。如果你不記得我了,那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我只是飄蕩在這個世界上的一縷無主孤魂而已!」趙英彥哀傷地說著。
對趙英彥來說,這一刻是多麼可悲,他跟雲河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對雷麗絲來說,這一幕卻大快人心,讓她覺得痛快極了。
其實雷麗絲能聽得到趙英彥的聲音。
畢竟,這些結界也是她設計的,她能隨意掌控。
此刻,見趙英彥已經淪為困籠中的小白鼠,仍不放棄對雲河的企圖,雷麗絲就覺得趙英彥愚蠢得很可笑。
雷麗絲在心裡暗暗地冷笑:趙英彥,你的存在果然是妨礙我跟雲河修為的絆腳石。你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我的好事,如此不識時務,那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趙英彥受到打擊,幾乎肝腸寸斷。他不知道雷麗絲這個女人此刻心裡有多毒地詛咒著他。
冰冷的結界依然隔著相見不相識的兩人。趙英彥看著雲河站在雷麗絲身邊,跟自己卻咫尺天涯,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眼淚一串一串地飆落。
「哥!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他哭泣著。他在別人面前,一向冷漠,如同冰山,跟木星是如出一轍的類型,全飛狐谷公認的面癱,標準的討債臉,表情都沒幾個。他這輩子,所有的眼淚,所有的血,都只為雲河一個人而流。
雲河眼睜睜地看著趙英彥流淚,心窩的地方又一紮地痛了一下。
這個人,為什麼會給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每次看著他的臉,就會覺得好傷感。
難道,他認識自己的?只是自己把他的事情忘記了?
雲河努力地回憶,希望從空白的腦海之中,找到這個人的蜘絲螞跡,豈料在他一回想過去的時候,腦海就覺得昏昏沉沉。
一陣強烈的睡意就襲來……
雲河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識,整個人如同殘葉般向前飄落。
「琉玉!」雷麗絲及時伸手將雲河的腰摟住,把他托住。
雲河整個人癱在她懷中,一隻手無力地垂下,如同一具斷線的木偶。
眼帘低低的垂著,眉心緊皺,似乎在失去意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