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望著門口換好拖鞋的表妹薛瑞花。直到她走到自己身前,脫掉外套掛到衣架上,才慢慢緩過來。
「洋洋哥,你睡著了?怎麼看起來像剛睡醒一樣?」薛瑞花疑惑的看著安靜坐在椅子上的表哥。
她心裡也有些緊張,畢竟剛才還在和葉程靜討論如何把表哥拉下水,抓住他把柄。
以至於現在面對面說話,她還是有些心虛。
「沒事,剛剛打瞌睡,才清醒。你去洗漱吧。回來就好。」王一洋本能的隨便回了幾句。
「哦....」薛瑞花老實的應了聲。
只是兩人都沒注意到,明明薛瑞花出門前,不是穿的這身衣服,怎麼出去玩一趟,連衣服都全換了一身?
薛瑞花是拍照拍得精疲力盡,忘了這茬兒,而王一洋是完全被剛剛發生的異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完全沒注意。
他沒有理會去了衛生間的表妹,站起身,徑直走到門口的展示紅木架子前。
伸出手,將中間第二個抽屜拉開。
嘩啦。
抽屜里全是一堆雜物,膠布,水泥釘,錘子,工具盒,一些玩具的零件,電池,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這裡混成一囤。
但唯獨沒看到收音機灰耳朵。
王一洋凝視著抽屜里的東西,陷入思索。
『按照洛伊的理論體系,刻印練習中,塑造的刻印空間,本身必須越接近現實越好。這也是催眠師不斷練習的目標。』
『但刻印空間裡突然出現現實里沒有的東西,這種現象,就算在洛伊的記憶印象里,也從沒聽說過。』
『催眠師的教材里也沒有這類的記錄。看來應該是我自身導致的異常現象。』
他合攏抽屜,又不斷拉開其他抽屜,試圖找出收音機灰耳朵的現實本體。
但所有抽屜都找遍了,依舊沒發現灰耳朵的蹤跡。
王一洋索性拿出手機,馬上給老爹打了電話過去。
一陣等待音後,手機話筒傳出聲音。
『什麼事?這個時間打電話?有事快說,我在打牌!』
王松海那邊隱約傳來洗牌的嘩啦聲。
「爸,你看到我那個老式收音機沒?就是我小學用到高中的那個。」
「那個?去年的時候你媽收拾家裡雜物,那收音機散架了,就被丟了。你找那個做什麼?」
「丟了?」
「嗯,丟了很久了,你想要就再買個。還有事沒?沒了我要打牌了。」王松海不耐煩道。
「沒事了。」王一洋掛斷電話。
扔掉了的收音機,居然在自己刻印空間裡又出現了,還自行發出電流聲。
這讓王一洋越發對其好奇起來。
可惜剛剛被薛瑞花回家打斷了,一會兒睡覺的時候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再看到灰耳朵。
「洋洋哥,你...現在有時間麼?」忽然衛生間裡的薛瑞花,面色微紅的走出來,低聲問。
「有事?」王一洋抬頭問。
「嗯.....有點事,想和你聊聊。」薛瑞花低下頭,有些害羞道。
「什麼事?」王一洋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一直稍顯冷淡高冷的表妹,為什麼會突然露出這種神色。
他手下有報告過,薛瑞花為了賺外快,在拍攝有些擦邊的寫真。但只要人身安全沒問題,他都不會幹涉和插手。
這是別人的選擇。也是人生的嘗試。
王一洋本質上,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至於其他,都無所謂。
薛瑞花站在衛生間門口,臉頰越來越紅,她幾次欲言又止,但怎麼都開不了口。
「能...能到你房間裡說麼?」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道。
在此之前,她原本想好的說辭,在洋洋哥面前,就像決堤的水壩,什麼也留不住,什麼也想不起來。
..........
..........
..........
影星市。
紫金別墅區。
124 異樣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