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尚幽若銀色長髮風中舞,聲音清脆,道:「張若塵,我一直很不能理解,你明明精神力強大,又修煉了陣法、符法、幻術等等,多種術法,為何與我交手之時,卻不用呢?」
「還有日晷,你若催動日晷與我一戰,在時間之道上未必會被我壓製得這麼狠。」
張若塵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並不弱,只不過,修煉時間與海尚幽若差距太大,靠一萬多年修煉,怎麼可能趕得上她數十萬年苦修?
張若塵站起身,身形逐漸挺拔,嘴角掛著血痕,笑道:「我與你交手的目的,乃是磨礪劍道和時間之道。在五界天修煉,是為了閉關自修。戰勝你,是我修煉路上,需要去克服的一個困難,卻絕不是修煉的目的。」
海尚幽若輕輕點了點頭,邁著優雅的小步子,走進未來神殿。
宮南風嘆道:「都被打成這樣了,就別強裝了好不好?」
缺道:「就目前若塵兄的實力,真要生死一戰,死的那一個是誰,還真不好說。」
缺可是知曉,虛天並未禁止張若塵使用精神力和神器。真要將六柄神劍、日晷、逆神碑都用出來,加上陰陽十八局,海尚幽若還能占上風嗎?
未必。
至此,缺才明白,張若塵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戰勝海尚幽若,而是要戰勝自己。刻意將自己束縛起來,以自己最純粹的力量,去戰勝對手。
只要能擊敗海尚幽若,離開命運神山後,張若塵將徹底掙脫束縛,哪怕失去了老屍鬼,不用劍祖魄劍,也能在無量境之下擁有自己的一席位置。
就像修煉輕身術的人,脫去了身上的沙袋。
到時候,就是張若塵真正去和太虛境大神爭鋒之時。
想及此處,缺忍不住長嘆一聲:「太虛境啊!」
張若塵如今距離爭鋒太虛境,只有一步之遙。而他自命不凡,可是,想要達到爭鋒太虛境的地步,就算再修煉十萬年,也不可能做到。
不知不覺間,差距已是如此之大,到瞭望塵莫及的地步。
「任何所謂的一代天驕,生在這個時代,都是一件可悲的事。」
許如來看向張若塵,心中亦是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覺,如蒼鷹可以俯看人間,但窺望天空,卻窺不見天空的高度。
如今的張若塵,就是許如來眼中的天空,已經看不見有多高了!
曾幾何時,他和張若塵尚且是相同的水平。
日晷籠罩整個五界天。
接下來的千年,張若塵屢屢挑戰海尚幽若,屢戰屢敗,屢屢受傷。
但,養好傷勢之後,便又前去挑戰。
在戰鬥中,張若塵的劍道和時間之道飛速進步,比閉關修煉的進步速度更快。就是這千年的磨礪,令得張若塵迅速將時間劍法第七層修煉至大成。
海尚幽若雖依舊輕描淡寫的就能擊敗張若塵,但,眼神卻越來越慎重,沒有絲毫輕視。
千年交鋒,海尚幽若不再像最初那麼冷漠,與張若塵多有交流時間之道和劍道。
特別是在劍道上,張若塵常年參悟《無字劍譜》和劍祖魄劍,自然是有許多地方,走到了她的前面。
這一日,交手結束後,張若塵和海尚幽若並排坐在未來神宮宮門外的台階上,將沉淵古劍和紫竹放在了一旁。
張若塵取出一株元會聖藥服下,療養傷勢,忽的,道:「你和我外公交手過一次?」
「血絕?」
海尚幽若小大人一般,哼了一聲:「何止一次,他在命運神殿修煉期間,敗給我的次數,何止十次。他也是一個修煉怪胎,越戰越強,如今應該都太虛了吧!」
她竟不知道外公早就達到了太虛境?
張若塵道:「你是多久沒有離開五界天了?」
海尚幽若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傷感,道:「十萬年!」
張若塵雖不至於真的將海尚幽若當成一個小女孩,但,聽聞這話,還是心中一震。
並不是每一個修士,都像虛天一樣,是個修煉狂人,可以十萬年不出大劫宮。
十萬年待在五界天,與囚犯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