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本以為張若塵已窮途末路,就算不死,也是生擒的下場。沒想到,本座是怎麼都沒想到,無月居然會摻和進來。」
「有什麼想不到?無月可是張若塵明媒正娶的妻子,既有夫妻之實,也有夫妻之名。你們以為,他們真的只是利益上的結合,大難臨頭,便各自飛?」
「張若塵運氣太好了,居然能娶到這麼一位妻子,美貌、修為、忠貞得其一,已經是難能可貴。三者齊得,若我是他,便是今日戰死在荒野,也心滿意足了!」
張若塵看向坐在對面的無月,低聲道:「他們不會是你請來的吧?」
無月面無表情,道:「本座需要用這麼低劣的手段嗎?再說,你值得本座用這樣的手段嗎?」
張若塵凝視無月。
不得不說,她的出現,出乎張若塵的預料。
最近幾個月來,今天張若塵緊繃的心緒,才徹底放鬆下來,雖然重傷在身,但心情還不錯。
不是對無月失去了警惕,而是認為,至少暫時無月絕不會對他不利。
張若塵道:「既然不值得,為何要出手救我,而且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出手救你,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量組織成員。暴露身份,是因為我低估了炎巨和陰陽神師的實力。」無月迎上張若塵的目光,雙瞳深邃。
張若塵當然知曉,自己和無月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她出手相救,必然是別的目的。換做絕妙或者月神出手,還可以說是交情。
所謂的夫妻關係,只是對外的一個形式而已。
這點自知之明,張若塵是有的。
張若塵道:「所以你也懷疑,我是量組織成員?」
「薛常進何等小心謹慎的人物,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你不是量組織成員,那麼量組織成員就是他。我不認為,他會蠢到如此地步,以這種近乎賭命,甚至賭一個家族的命的方法來對付你。因為,對他而言,對付你有更多更簡單的方法。」
無月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你張若塵為何會悄悄潛入三途河流域?你張若塵為何放著池瑤大神的未婚夫不做,放著月神神使不做,放著血絕戰神外孫不做,放著命運神殿真實神宮少尊不做,偏偏要四處挑事?」
張若塵苦笑:「恐怕整個地獄界的修士,都會有這樣的疑惑。」
「否則,怎會有這麼多太虛大神前來追殺你?」無月道。
張若塵向街道上招了招手,喚道:「小姑娘這邊!」
一位提著花籃的鬼族小姑娘,走了過來,披散著長發,雙眼滴血,臉色白得像饅頭。
張若塵取出一枚極品聖石,買下一株陰君幽棠,遞給無月,道:「送給你。」
「你就是以這種方式討好女人的嗎?」無月沒有去接,顯然根本看不上一束花,甚至覺得,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毫無意義。
張若塵將花放在桌上,微微笑道:「送你這一束花,不是想討好你,也不是以此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而是因為,你能信任我,讓我很意外,心情莫名的有幾分喜悅。」
「你哪裡看出,本座信任你?」無月道。
張若塵道:「以你的性格,若不是信任我,在救下我之後,便已經憑強大的精神力搜魂。又怎會帶來我摩犁城,將自己的勢力,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我面前?」
「或許,本座是故意這般做的,就是想獲得你的信任。」無月道。
張若塵道:「對啊,我也是這樣的認為的。但,至少你相信我不是量組織成員,而且也的的確確出手救了我。」
無月眼中浮現出一道冷色,與黑暗大三角星域中的她有些像了,道:「薛常進自以為此事天衣無縫,所以才破釜沉舟,認為就算不能殺了你,也能廢了你,或者將你逼進量組織。但有一個破綻是致命的!」
張若塵道:「什麼破綻?」
「他低估了你。」
無月又道:「你有一品神道,又有真理至寶融合在體內,感知能力何等驚人。你若出手殺周芳,豈會給他親眼看見的機會?」
「你怎知我體內融合有真理至寶?」張若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