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看向跪在身前的這個和尚,不是死神殿的天叔子是誰?
天叔子捏緊雙拳,再次從地上站了起來,瞥了一眼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大司空,最終,還是選擇妥協,語氣低沉了一些,道:「提條件吧,怎麼才能放了我?」
「叫師祖。」大司空道。
張若塵伸出一隻手,制止住又要一杖劈向天叔子的大司空,道:「只要完全化解了我們之間的仇恨,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天叔子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仇恨。」
張若塵搖頭。
天叔子道:「我敢對天發誓,只要你放我離開,我今後絕不報復。」
「還有我,我也可以發誓。」鵲神子沖了上來。
張若塵依舊搖頭,道:「你們只是想要逃離而已,並不是真的已經放下了仇恨。就算我信你們會遵守誓言,可是,你們若是要報復我,未必會親自出手。而且,針對的未必是我,很有可能轉而變本加厲的對付我的朋友、親人、族人,包括任何一個與我有關係的人。」
天叔子和鵲神子,同時斬金截鐵的保證:「不會,絕對不會。」
「你們不必再多言,你們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下仇恨,我自然可以感知到。當那天到來之時,任你們去留。」張若塵道。
大司空以佩服而又敬仰的眼神看著張若塵,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一旦遁入空門,也就與塵世間諸般種種不再有任何關係,代表新生。所以,師叔我給他們都取了法號,他們這一輩,是真字輩。」
「他叫真怒。」
「他叫真色。」
鵲神子的臉,抽搐了一下。
張若塵看向曾經的三位白衣死神,問道:「他們三個呢?」
「真殺、真貪、真妄。」大司空道。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怒、色、殺、貪、妄,實為佛門五戒。很好,很好!接下來,他們五個就交給你和二司空,一定要好好教導,化解他們心中的殺念和怨念。」
二司空走了過來,道:「真怒和真色倒也好說,雖然一個頑劣固執,難以教化,另一個假意順從,實則心中怨氣深重,可是我相信在《大仁大空咒》的影響下,有一天,一定會一心向佛,變成救苦救難的聖佛。」
「若是如此,這必定是可以載入史冊。死族五位頂尖大聖,一起遁入空門,必成千古美談!不錯,真的不錯。」張若塵道。
二司空道:「可是,真殺、真妄、真貪,卻被死神殿從小斬去了七情六慾,心中只剩殺念。這可怎麼是好?」
「無妨,等有機會,我去購買一些七情六慾丹,助他們漸漸恢復過來。」張若塵道。
二司空高唱一聲佛號,道:「若是如此,師叔功德無量。」
想了想,張若塵走到真殺、真妄、真貪的面前,略微思索了一番,一掌拍出去,按在真殺的額頭上。
絢爛的真理之光,從他掌心飛出,湧入真殺體內。
真殺的身體,如同一盞聖燈閃閃發光,有無數星辰光點在體內運轉。一縷縷死氣和殺意,被擠出身體,消散而去。
當張若塵收回手掌的時候,真殺身上的死氣淡化了不少,眼中的戾氣幾乎完全消散。
緊接著,張若塵又用相同的方式,幫助了真妄和真貪。
鵲神子和天叔子站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根本不認為張若塵這是在幫三位白衣死神,反而覺得,張若塵這是要和死神殿死磕到底。
死神殿不知花費了多少資源,淘汰了多少失敗品,才能培養出一位萬死一生境的白衣死神。
張若塵頃刻間,毀掉了三位。
死神殿豈能善罷甘休?
這是結下了滔天之仇!
張若塵的目光,轉而投射向鵲神子和天叔子。
二人臉色驚變,生怕張若塵也以這種方式,毀他們的道。
「我先去抄寫《大仁大空咒》。」
鵲神子從僧袍的領口中,摸出一支筆,向石桌的方向走去,蹲在地上,有模有樣的抄寫了起來。
天叔子臉色數變,道:「我也要抄寫。」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