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赦,連忙退出去。
隨中庸閣的大門轟然關上,裡面空間變得漆黑,唯有那些青銅編鐘還散發澹澹光輝。
第四儒祖顯然很意外,道:「老夫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若塵如此小心謹慎秘密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張若塵當然是為了牽制第四儒祖,不讓他注意到溫清秀,道:「剛才那位,是光明神殿的柯羅吧?」
第四儒祖點頭,道:「他很惶恐,特地前來告罪,希望得到老夫和崑崙界諸神的諒解。」
張若塵道:「儒祖原諒了?」
「老夫沒辦法替整個崑崙界做決定!但,他代表天堂界,願意拿出一切可以拿出的賠償崑崙界眾生,老夫認為這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項。」
第四儒祖繼續道:「當今宇宙,面臨多重危險和挑戰,我們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能應對。就像,當年攻擊崑崙界的乃是地獄界諸族,你對他們何嘗不是一種包容的心態?」
張若塵以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第四儒祖,道:「這不一樣吧?」
「有什麼不一樣?」
「太師父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恩怨,他們那一代人自會計較。當年崑崙界的劫難,我們不是親歷者,但你是啊!盟友的背叛和算計,何嘗不比敵人更可恨?」張若塵道。
「依你之見,要怎麼做?滅了天堂界,以解心中之憤恨?這樣做,等於是與整個天庭為敵,地獄界當年的參戰者也將人心惶惶,宇宙割裂,大戰再起,豈不正是屍魔和鴻蒙黑龍他們想看到的?」
第四儒祖繼續道:「若塵啊!你很清楚,挑起當年天庭宇宙和地獄界戰爭的,乃是量組織,是冥祖派系,他們才是始作俑者。所以,你滅了整個量組織!這番話,是柯羅對老夫講的,他也是受害者,亦被量組織利用了!滅天堂界,會死多少無辜之人啊!」
「我從未說過要滅天堂界。」
見第四儒祖一言不發,張若塵才又道:「柯羅僅是被量組織利用了那麼簡單?為了西方宇宙主宰世界的位置,真就沒有主動下黑手?我不信。」
第四儒祖長嘆一聲:「或許你說得有道理,此事老夫不管便是了,相信問天君、島主、極望他們會給崑崙界那些逝者一個交代。」
張若塵對眼前這位第四儒祖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他可能真的是為了大局考慮,也可能是胸懷寬廣,但,對崑崙界的情感,對崑崙界逝去的芸芸眾生的情感,絕沒有太上他們那麼深厚。
一個人若只高屋建瓴的著眼於最上層的事物,而忽視基本的人性感情,一定不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
張若塵道:「我秘密前來儒界,是有幾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心中,希望儒祖可以解惑。」
「若塵但講無妨。」第四儒祖道。
張若塵道:「我聽說,永恆真宰乃是第二儒祖,我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桉。」
「這個答桉對你很重要?」第四儒祖道。
張若塵道:「非常重要!因為,擎蒼曾告訴我,當年聖僧隕落後,是神界收走了日晷,也是神界毀傷了日晷。若第二儒祖就是永恆真宰,當年他為什麼見死不救,又為什麼要將日晷損壞?」
確切的消息,當然不是擎蒼告訴張若塵的,而是無影講出。
第四儒祖面露愁苦之色,道:「若塵可還記得煈血咒?可還記得聖族盡隕?那時真宰正於虛空之外,與冥祖派系鬥法,待將他們擊退,趕去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收走日晷,是不希望它落入歹人之手。」
「至於為何剝離日晷的器靈,將它的力量壓制下去,其實,都是為了你,為了崑崙界。完整的日晷是禍,殘軀的日晷反而有大用。」
「試問若沒有日晷,你能這麼快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崑崙界能夠快速的恢復到鼎盛巔峰?」
第四儒祖語重心長,眼神真摯,道:「若塵,你一直是神界選中的那個人,是我們一致認為可以振興崑崙界的天之驕子,因為聖僧看好你,我們絕對相信聖僧的眼光。」
「我們對你的期望,其實遠不止此。冥祖和量劫才是最大的兩關,闖過去,天下蒼生才有活路。」
第四千零七十三章 畫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