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個酒嗝,道:「你怎麼稱呼?」
「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
「你心中感受不到恐懼?」
黑暗尊主自認為,哪怕自己不釋放任何氣息,只憑一道身影,一道眼神,也能嚇跪不少神靈。
這是始祖該有的勢!
凡塵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世間哪有什麼恐懼?大不了也就是死亡,死亡可怕嗎?」
「不可怕嗎?」
「可怕嗎?」
「……」
黑暗尊主不想再和一個酒蒙子爭辯,甚至覺得自己很可笑,連第一句都不該問的。
在一間禪房中,黑暗尊主見到了殘燈大師。
殘燈大師對著大門盤膝而坐,雙腿上,放有一張琴,見到黑暗尊主後,笑道:「尊主,請!」
手指向對面的草蒲團。
黑暗尊主全然沒有興趣,甚至沒有進入禪房,道:「那是原因琴?」
殘燈大師搖頭,道:「不是!」
「那你持琴而坐,是什麼意思?」黑暗尊主道。
殘燈大師道:「本想用它假扮原因琴,讓尊主心中有所忌憚。但,看到尊主後,貧僧便知騙過你。」
「你如此真誠,我都不好出手殺你了!」黑暗尊主道。
殘燈大師道:「殺我?奪取那隻黑手?」
黑暗尊主也很真誠,道:「沒錯!因為,本座並不想將地鼎交給你。」
殘燈大師沉吟片刻,道:「帝塵說,你答應過他。」
「承諾二字,你和他那樣的人,應該看得很重。但,在本座這裡,這兩個字沒有地鼎重要。」黑暗尊主道。
「這才合理!」
殘燈大師點了點頭,問道:「黑暗尊主可感應到那隻黑手?」
黑暗尊主凝視殘燈大師的雙目。
這不是簡單的凝視!
始祖的凝視,足以洞穿靈魂和內心,窺透修士的深層次記憶。
殘燈大師與他對視,從容淡然,道:「所以尊主根本不知道那隻黑手在何處,對吧?貧僧可以向你保證,今日你若出手,縱然你修為再高,也休想找到它。」
「是嗎?本座若鎮壓了你,直接搜魂呢?」
黑暗尊主向前邁出一步。
「轟!」
無盡黑暗吞噬萬物,向禪房中涌去。
「若是如此,貧僧今日便脫下這身佛衣,與尊主細細論道。」
殘燈大師解下脖頸上的念珠,頓時,身上佛蘊散去一半,但浩蕩絕倫的氣勢卻提升了一倍,將所有黑暗都驅散出禪房。
他已站起身,手持一桿方天畫戟,直指外面的黑暗尊主,眼神睥睨而鋒銳。
那股氣勢,那股戰意,似能一戟劈開整個宇宙。
佛,就像禁錮在他身上的咒語,是利刃的刀鞘。
沒有了佛,他將戰無不勝,銳不可當。
「浩瀚宇宙,果真藏龍臥虎,本座小瞧你了!難怪張若塵讓你收取地鼎!」黑暗尊主露出思索之色,繼而收斂黑暗之氣,將地鼎取出。
黑暗尊主道:「張若塵是一個重諾之人,本座怎能負他?」
凡塵和尚從黑暗尊主手中,接過地鼎。
「黑手呢?」
殘燈大師道:「不急,尊主可否聽貧僧彈奏一曲?」
「嘩!」
隨琴聲響起,萬盞佛燈從殘燈大師體內飛出,懸浮在天地廟中。
黑暗尊主眉頭一皺,看向凡塵剛才站立的位置,卻發現那和尚已經離開天地廟,消失在星球上。
黑暗尊主沒有興趣聽琴曲,道:「張若塵是不是還活著?」
「若他還活著,尊主是否會後悔將地鼎交出?」殘燈大師問道。
黑暗尊主一步步走進禪房,坐到殘燈大師面對的蒲團上,道:「無所謂了,有你在,本座很難去追那個和尚。既然交給了你們,也就不會後悔。再說……」
「或許沒有人會信,其實本座倒是有幾分希望張若塵
第四千一百零二章 殘燈解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