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金(七)

鄭重道「謝謝。」

    李銀航「……」

    李銀航「……啊?」

    等她看了一眼自己浸滿泡沫的衣服,才明白南舟在感謝她要為他洗衣服的提議。

    李銀航嘴角抽動「不用客……」

    等她抬起頭,南舟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李銀航努力說服自己,大佬行事都是這麼奇怪的。

    南舟前腳剛離開,昨天那個帶他們看房的nc小伙子就跨入了他們的房間,笑嘻嘻地對她吹了聲口哨,把兩卷花花綠綠的雜誌往兩張床的枕頭下一塞,又往滿是煙疤的木製床頭柜上放了一張名片,然後就自顧自離開了。

    李銀航……搞什麼?

    她攤開滿是泡沫的兩隻手,走到自己床前,用胳膊肘頂開枕頭。

    一卷粗製濫造的黃色雜誌赫然入目。

    封面上居然是兩個野男人。

    還在不可描述。

    其中一個還被按在鏡子前。

    場景一時間不堪入目。

    李銀航再一偏頭,發現床頭柜上的名片上印著應召女郎……或許是男郎的電話號碼。

    南舟和江舫的枕頭底下擺著的也是同款封面,同款雜誌。

    李銀航的第一念頭是,肯定要收錢。

    這個發放名片的nc估計還能從中拿到提成,不知道能賺多少。

    她本來想把南舟和江舫枕頭底下的雜誌取走,但她轉念一想,他們兩個都不是槍指揮腦的人,倒是不用太擔心。

    尤其是南舟。

    李銀航簡直無法想像他那張冷淡絕欲的臉動情起來是什麼樣子。

    她聳聳肩,折返回洗衣盆邊時。

    可在她重新開始搓洗衣物後,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等。


    為什麼房間裡住了一女兩男,小伙子卻全放了男性雜誌?

    ……

    南舟雙手插兜,捏著自己口袋裡的小鎖頭,走出了旅舍房間,環顧四周。

    「紙金」的夜晚早在下午三點就到來了。

    角落裡有老鼠一閃而過,南舟只來得及看到它和貓一樣粗細的尾巴。

    布滿污漬的灰牆上貼著治療香港腳和白喉的廣告。

    懸掛在逼仄走廊上的燈泡各自亮著。

    各家門前燈泡顏色不一、形狀不一,紅黃藍綠,圓方長扁,明明暗暗,整個城寨仿佛就是一個巨大且怪異的彩燈世界。

    天際上掛著一輪滿月,比昨天南舟在浴室里看到的更加完滿一點。

    那麼,今天應該就是正月十五了。

    南舟仰頭看了半天月亮。

    然後,他就看到了月光下的江舫。

    江舫坐在本層樓較為寬敞的樓梯口,正在和三個nc打麻將。

    他解散了頭髮,探著手腕摸牌、看牌時,神情和動作仍然是賭場裡的從容隨意,卻化消了賭場裡那股張狂的瘋勁兒,和周圍的煙火氣完美融合。

    他念牌時發音很準確,確保他對面每個年邁的牌友都能聽清楚他的聲音。

    南舟又想到了昨天那個摸襯衫的夢。

    江舫是個很優雅紳士的人。

    由此可見,夢果然是夢,是最沒有邏輯的東西。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江舫回過頭來。

    和南舟視線相接的瞬間,江舫眼角微彎。

    他用口型對他說「稍等。」

    於是南舟就在原地等待,一會兒看看月亮,一會兒看看他。

    南舟看到江舫拿到一張麻將牌後,推倒了他面前的所有牌面,雙手合十,對三個老人抱歉且溫柔地笑了起來,好像對自己的獲勝深表歉意。

    南舟把下巴壓在胳膊上。

    他在想昨天那個在賭場裡張揚熱烈的江舫,和眼前這個自如地和老人撒嬌的江舫,究竟哪個是真實的他。

    江舫告別老人,結束賭局,向他走來。

    還沒等南舟有反應,南極星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刷地一下從南舟的衣領處鑽出,興奮地唧唧兩聲,小飛機似的撲向了江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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