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抓住他偷窺的人,想要遠離他們,但是有把柄攥在他們手裡,不得不聽話。」
「結果他不僅要給四個體育系的當跑腿,跑前跑後地做小弟,自己偷窺女生宿舍的事情還很可能已經被舍友左嘉明知道了——畢竟左嘉明是胡力的朋友——所以他在宿舍里也過得提心弔膽……」
「如果要害人,他的動機最充分。」
「……所以,這個『沙沙』聲很有可能是他想辦法招來的。出於報復的目的。」
南舟「嗯」了一聲,語氣很淡,不知是不是表達贊同。
得到鼓勵,李銀航頓時鼓起了更大的勇氣,一邊整理思路一邊講下去。
「那天晚上,『謝相玉』在得知他們聚會的地點後,就想辦法招來了那股力量,把我們連帶他自己都拖了進去。」
「……他這麼做,可能是早有厭世情緒了。畢竟一直被這樣威脅、霸凌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索性大家一起死好了。」
「玩家謝相玉用到這個身體後,他很快就發現了宿舍里的不協調感。」
「……他發現自己的宿舍里『應該有』四個人,但他的感知里『只有三個』。」
「所以,他對自己宿舍門前的名牌進行了檢查後,又找到了孫國境他們,檢查了他們的名牌,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他說要和他們合作,和他們住在一起,同時隱瞞自己知道了這件事的線索,是為了尋求保護,以及確保自己掌握關鍵線索,拿到最多的分。」
「當然,他也擔心,一旦自己把自己是罪魁禍首的事情透露出去,孫國境他們一時頭腦發熱,萬一覺得解決禍源,就能解決副本,想要拿他開刀,他就得不償失了。」
李銀航說完後,自己還偷偷復盤了一遍。
邏輯絲滑,沒什麼毛病。
她望著江南兩人,等待一個肯定的讚許。
結果,南舟和江舫又互看一眼。
南舟「你先問?」
江舫笑「南老師先請。」
李銀航「……」她有種上課自信滿滿地回答完問題,結果老師盯著她、幽幽嘆了一口氣的感覺。
南舟先問。
他問「如果你是想要報復的謝相玉,你要怎麼招來那股力量?」
「這……」
李銀航一時語塞「一般會用招筆仙、碟仙之類的方法吧……」
南舟「我不是問這個。」
南舟「我是問,謝相玉怎麼能知道有『這股力量』的存在?」
這股未知的力量,是個悖論。
當你不知道它時,它雖然存在,但無人知曉。
當你知道了它時,它已經在你身邊了。
區區一個問題,就把李銀航本來還算清明的思路給干成了一團漿糊。
……對哦。
在口口相傳的校園傳說里,都沒有這股力量的存在。
謝相玉如果恨透了三人,應該採取最經典的筆仙詛咒一類的措施,教程學校貼吧里就有。
他哪裡來的本事,能提前知道那股力量的存在?
既然不知道,那何談利用力量?
眼看自己的推論基礎岌岌可危、大廈將傾,李銀航試圖尋找理由來解釋這點矛盾「那……他也許自己接觸過一次那種力量,猜到這股力量的厲害,所以想把其他人一起拖下水……」
南舟用一個問題利落地打碎了李銀航勉強建立起來的--
理由「聚會是誰組織的?」
……啊,對。
聚會是體育系四人組組織的,地點也是由他們確定的。
作為小弟的謝相玉,完全是被臨時揪去跑腿加買單的。
他根本不存在任何主導權。
除非那股力量能任他隨便驅使,隨叫隨到。
那謝相玉大可改名為謝半仙,遊戲的平衡性也就成了笑話。
李銀航「……」
經過南舟的提問,她懂得了一件事。
……自己懂了個寂寞。
注意到李銀航的沮喪神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