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他們作死,從而拉低自己隊伍可能得到的評分。
三人正不知所措間,羅閣突然噓了一聲。
他指了指門外,示意其他兩人專心去聽。
吱——
細微的、用指甲刮牆的聲音,從門口處隱隱傳來。
敲擊、抓撓、摩擦。
聲音很輕,但就響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吱——
羅閣低頭看去。
宿舍是有門縫的。
夜晚睡覺時,走廊的鵝黃色燈光常常從門下融融透入。
而現在,此時,門縫裡漆黑一片。
……有什麼東西,現在正站在他們的門外!
大白天的,三個人齊齊炸出了一身白毛汗。
孫國境接二連三受到驚嚇,早就毛了。
他心一橫,眼一瞪,大跨步來到門前,動作幅度極大地拉開門。
動作之快、力道之猛,險些拍到自己的鼻樑。
他發出一聲氣壯山河的斷喝「誰——」
門口,正在看著南舟拆卸門口名牌的江舫,扭頭看向瞬間啞火了的孫國境,禮貌地一點頭「你好。我們來查一點線索。」
孫國境啞口無言。
操。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動手了。
……
南舟不愛和他們說話,所以科普的工作交給了江舫。
鑑於自己剛才發現線索的良好表現,南舟獎勵給自己一個椰蓉麵包。
當他把最後一口椰絲珍惜地咽下去時,江舫才將他們的發現講述完畢。
三個人里,有三分之二個聽了個寂寞,可謂一腦袋漿糊。
唯一不那麼迷糊的齊天允強笑了一聲「證據呢?」
江舫「手。」
齊天允愣了愣,試探且戒備地遞了一隻手過去。
江舫捏著一樣東西,在齊天允掌心放下。
下一刻,他的手掌便微妙地往下一沉,好像真的被放上了一塊什麼東西。
齊天允閉上了眼睛,試著用觸覺去讀取凸起的字紋,看上去格外認真。
……仿佛一段滑稽的無實物表演。
孫國境看得好笑。
這是什麼?
盲人摸象?
可不消幾秒,齊天允忽的睜開眼睛,臉色急劇轉為慘白,燙了手似的飛快將手中的東西擲出!
孫國境沒看到有什麼東西飛出去,也沒有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納罕道「老齊,你踩電門了?看到什麼玩意兒了,嚇成這德行??」
齊天允喘了兩大口氣,才勉強緩過因驚懼導致的短暫窒息。
他說「……一張名牌。」
孫國境「……啊?」
齊天允抬起眼,聲調抑鬱「一張從咱們門前面取下來的名牌。上面有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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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齊天允覺得喉嚨幹得發痛。
他模擬了兩下吞咽動作,只覺舌尖無唾,舌根僵硬,空餘苦酸。
見他也學會了賣關子,孫羅二人難免上火「你說呀!寫了什麼?什麼名字?」
齊天允抑聲道「……胡力。」
「胡力和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他原來,是我們宿舍的人。」
孫國境愣了半晌,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顛三倒四的說什麼胡話呢。我們宿舍里就我們三個。」
齊天允指向一對並排而立的雙人床「那麼,為什麼我們有四床被子?」
孫國境迷糊了一下。
……對啊。
他們似乎從頭至尾都沒對房間裡空置的第四張床以及上面的全套床上用品發表過任何意見。
他們沒討論過第四名室友會不會回來。
沒討論過他回來後,該怎麼與他相處才自然。
沒討論過他究竟為什麼夜不歸宿。
甚至在謝相玉前來尋求合作,要入住他們的宿舍時,他們也沒討論過,萬一那人回來,要怎麼解釋有一個陌生人睡在他們的宿舍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