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虎突襲滄瀾山礦監衙門的時候,公孫琅琅正帶著春風一般的笑容,親自雙手捧著一個酒壺,雍容卻又帶著一絲不卑不亢的向一排十幾個精緻、珍貴的酒盞中小心的注入琥珀色的美酒。
「靈嶠天庭,乃窮鄉僻壤之地,並無多少珍貴之物。不過,正因為其荒僻,所以盛產一些其他大世界也算是罕見的有趣玩意兒。」公孫琅琅倒好了酒,將酒壺放下,指著酒壺微笑著介紹道:「一如這琥珀蘭的花蜜釀成的美酒,僅我靈嶠天庭獨有,其他地方再也見不到的。」
一朵流雲輕盈的飄浮在空中,一片精緻華美的宮殿樓閣被流雲穩穩的托著。
公孫琅琅所在的位置,是流雲邊緣一座挑出去數百丈,孤懸高空的小亭子。
精美的亭台中,除了公孫琅琅,還有其他十幾名身穿華服的青年男女,他們當中,男子固然俊朗絕世,女子也是風華傾國,這長相也就罷了,他們身上的氣質,卻格外引人矚目。
如果說公孫琅琅在這一方天庭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是真龍鳳凰一般的尊貴人物,將公孫琅琅和這些青年男女放在一起,從長相、服飾、尤其是氣質上稍微一對比,這些青年男女才是真正的龍鳳之姿,公孫琅琅最多算是草窩裡一隻生得比較美艷的野雞!
公孫琅琅在這些青年男女面前極力保持他的雍容氣度,但是也只是勉強保持。他真正的氣質,是『不卑不亢』,他儘量的不在這些人面前顯露出自己心中的心虛和巴結,卻又緊張的控制自己,唯恐將自己平日裡在其他身份不如他的人面前的驕狂、放肆給表現出來。
總而言之,在這十幾個青年男女面前,公孫琅琅就好像鄉下土財主的少爺巴結皇族出生的王爺、公主,小心謹慎、膽戰心驚、猶如行走在萬丈深淵上的獨木橋上一樣小心翼翼!
一名身穿青藍色長裙,長裙如水,稍微一動就盪起漫天光暈的少女笑著眺望著四周的景色,隨手端起一杯琥珀蘭釀造的美酒,微微笑著看了一眼公孫琅琅,輕笑問道:「哦,這琥珀蘭釀造的美酒,還有什麼來歷,什麼好處麼?說說看。」
不等公孫琅琅開口,這少女繼續說道:「靈嶠天庭,只是位置偏僻了一些,課算不上窮鄉僻壤。這數十年來,公孫帝子陪同吾等四處遊歷,也見過不少其他天庭見不到的瑰奇景象和珍稀之物……能讓公孫帝子這般用心介紹的,這酒一定非同小可。」
被這少女笑盈盈的誇獎了兩句,公孫琅琅就好似打了雞血一樣,麵皮都帶上了一絲淡淡的紅色,他忙不迭的笑道:「這琥珀蘭,極其嬌嫩,唯有一種金翅蜂才能采出它的花蜜,釀造成琥珀金風蜜,這才是琥珀蘭酒真正的材料。」
滿臉堆笑,公孫琅琅正要將金翅蜂的珍稀、琥珀蘭的嬌嫩,還有琥珀蘭酒如何難得,只有三千年才產出一小批,而且迅速就會被瓜分殆盡,他這一壺琥珀蘭酒,還是耗費了巨大的代價從某位老酒鬼那裡換來的事情一一說個清楚,遠處突然傳來了尖銳刺耳的號角聲。
不知不覺的,公孫琅琅等人所在的這一片流雲宮闕已經飛到了無量山上空,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看到一顆顆直徑十萬里的冥角一族母巢分散四處,懸浮在無量山各處重要的分支山脈上。
公孫琅琅正說著話,就看到那些冥角一族的母巢同時動了起來。
這些直徑超過十萬里的母巢懸浮在高空還好,它們一旦行動,耗費的能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三十五顆母巢同時全力吞噬四周的天地靈髓,虛空中就好像出現了三十五個巨大的黑洞,整個無量山脈綿延萬億里,上空的天地靈髓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這些母巢吞了個乾乾淨淨。
以冥角一族狠絕的心性,四周虛空中流動的天地靈髓被吞噬一空,他們的母巢下方立刻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就好像張開了一張張大嘴,貪婪的向下方的山脈狠狠的一吸。
大地劇烈的顫抖著,一條條山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緩緩的從地面飛起。
山脈的根莖被扯斷,一條條大大小小的山脈伴隨著山體中無數的礦藏緩緩飛起,不斷飛進了母巢體內。連同這些山脈一起飛起的,還有那些山中的宗門、家族、散修,以及大大小小聚居點中的凡人百姓……
一時間風雲變色,整個無量山徹底的亂了起來。
一顆顆母巢緩緩的朝著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