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如今距離上古時代,已經度過漫長歲月,迷惑不解,心情不好,產生摩擦,也都是你調解的。」
「烙印法咒,營造出一處足夠牢固的地宮,來安放那些稍微破封的冰棺,這些也都是你親自去完成。」
「你有什麼必要這樣匆忙的向我解釋呢?」
謝非吾神色之間的觸動,一閃即逝,微不可察,自然的說道:「若非是借了飛聖山的名聲,招賢館不可能這麼順利的立起來,我們讀書人飲水思源,是份所當為的事情。」
符離似乎是想要再勸些什麼,卻又不好開口,最後也只是說:「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這麼操煩。」
她外表雖然年輕可愛,也確實有些年輕人的愛好,想到什麼便立即去做,好奇心非常旺盛。
不過,畢竟是在飛聖山這樣的正道魁首聖地之中,成長起來的聖女,不會缺乏一雙洞察世情的眼睛。
可因為這段時間謝非吾對她的態度確實是很好,有些話,符離才不好這麼直接說出口。
一個修煉到天地之橋境界的人,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這樣的人只要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本來就足夠主導一些事情的動向,讓別人時時刻刻顧及到他的意思。
但是謝非吾在這方面,好像就太不自信,即使是一些很微小的事情,他也要親自到場,特地現身。
偏偏現身之後,他又不會簡單利落的表明立場,而是要用很多優柔的詞彙,來裝點自己的意圖。
對符離聖女、對無題和尚是這種態度也就罷了。
可他就連對招賢館裡那些慕名而來的人,也都是這樣的態度,交情還不深,關切就已經很深,未免使人覺得有些虛偽造作,多此一舉。
那些上古之人剛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時代的遺民,心緒不穩,面對這種情況,只會覺得誠惶誠恐,受寵若驚,對謝非吾更加敬畏。
但時間長了,等他們的心態穩定下來,也自然會察覺出其中不妥當的地方。
「談不上操勞,事情總是要有人做的,謝某的修為用在這個上面,至少可以讓自己精神充沛。」
謝非吾也不知是有沒有聽懂對方弦外之音,臉上溫和的神色不改,又用平靜醇厚的嗓音說道,「不過修行之道在於自然,遵循日月起落,晝夜作息也有好處。」
他對著符離行了一禮,道,「謝某這就去休息了。」
「請。」符離還禮。
謝非吾轉身離開。
那座依靠巨石開鑿而成的宮院,整個招賢館中最顯眼的一處建築,卻並不是他住的地方。
他選的那處院落,是在這一條長渠的中段,水波的南側,背靠著一座小山丘,夜間能聽到水聲潺潺,花香鳥語,也很不錯。
但是,放到整個招賢館來看,這處院落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了一些。
回到院中之後,謝非吾的視線在周遭隨意的掃視了一圈,腳下就向右前方,走了幾步。
在他身邊,有一叢長勢旺盛的雜草,綠油油的草葉子裡面,夾雜著幾朵很小的白色野花。
整個院子裡面,就這一叢花,跟剛才符離提燈看著的那叢花,有幾分相似。
謝非吾伸手掐斷了其中一朵小花,湊到鼻尖嗅了嗅,嘴角無聲的勾起一抹笑來,笑得有些冷意。
他自己當然知道,身為一個天地之橋境界的強者,只要存在於這裡,就不會有人忽略他的意見,似乎沒有必要奔波這麼多,在意這麼多的小事。
但是,他謝非吾要的,可不是那種「不被忽略」的程度。
遺珠堂,是上古時代九百六十支旁門之一,也是當年,從名世六教的青崖書院之中,分出來的一脈。
所以,就像是青崖書院一樣,這遺珠堂,也講究文武兼修。
其他門派之中,雖然也會有許多藏書,卻都是對武學道理,對天地之理的種種探索,而遺珠堂中的典籍,卻有更多的治世理論,教人如何修養道德,培養名譽。
謝非吾天資出眾,年紀輕輕,就已經讀盡了遺珠堂中的典籍,他極有主見,對前人的理論不敢全盤接受,做下了許多批註,自己心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