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一招,就已經在江湖上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闡述著這招刀法的圖譜,落在別人眼中還不如何,但是落在本就是刀客,又對這套武功渴望已久的歸海一刀眼中,那些字跡就像是活了過來。
屋子裡簡陋的家具,都已經被他忽略,甚至是那件衣服本身,也在他眼中不復存在,只有那衣服上的一筆一畫,有著無窮的魅力,誘使著他的靠近。
絕情斬近兩年裡逐漸衰弱的刀氣陡然凝聚,歸海一刀手背上青筋暴露,內力已經不自覺的按照圖譜上的內容運轉起來。
他握著汗血寶刀的手越收越緊,那雙注視著刀譜的眼睛裡,瞳孔微不可察地擴大了幾分兒,呼吸愈加粗重,眼白上漸漸有血絲浮現。
上官海棠等人都未曾察覺歸海一刀的異樣,只以為他是情緒激動所致,只有方雲漢掃了他一眼,忽的哂笑一聲。
「呵!原來是這麼回事,所謂的雄霸天下,也不過如此。」
「什麼?」
這嘲諷的一句話,把歸海一刀從剛才那種著迷的狀態中驚醒過來,他不及體察自己體內異樣,先憤然向方雲漢跨了一小步,厲聲道,「你說什麼?」
他內力貫注於刀身,纏繞在變形刀刃上的布匹微微抖動,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內力震碎,揮刀斬出。
「嗯?」方雲漢語調微寒,挑眉投去一眼,眼角眉梢間,似有銳意冷芒閃爍而過。
屋內憑空生出一道微風,吹向門外,歸海一刀全身一寒,本來已經快貼到方雲漢身前的腳步,下意識的連退了兩步,險些撞到上官海棠的肩膀。
上官海棠扶了他一把,察覺他背上冷汗沾衣,臉上的汗毛,也在汗水的浸潤中微微泛白,這才發覺不對,低聲道:「一刀,你怎麼了?」
「我……」歸海一刀喘了口氣,按下了體內躁動的刀氣,導回原位,驚疑道,「為什麼會這樣?」
「所以我說這門刀法不過爾爾。」
方雲漢伸手按在那件衣服上,一邊摸索著什麼,一邊說道,「單論這一刀,即使練到極處,也絕然破不了成是非那運用還不純熟的金剛不壞神功。」
「而且金剛不壞神功會令人脫胎換骨,這招刀法若是練下去,卻反而會損害人的身體,走向自取滅亡的不歸路。你現在還只是初次接觸,如果練的深了,這種失控的現象,就不是可以隨意治癒的了。」
歸海一刀沉默少頃,道:「多謝。」
他看著那刀譜,還是有些不甘,又辯解道,「這應該只是我的修為,還不到家當年我爹練這一招的時候,就從來沒有什麼失控的跡象。」
方雲漢道:「如果只修刀氣,是沒有辦法化解這一刀的缺陷的。甚至可以說,刀氣越渾厚犀利的人,練這一刀,失控的程度就會越深。」
「啊,你們剛才是說這個刀法會讓人性格變壞嗎?」
成是非到這時候才算是聽明白了,卻生出另一個疑惑,「我以前也聽那些說書的講,武林中有些武功,練了之後會讓人性情大變,好人也變大惡人。可是武功這種東西,不就是打打拳,踢踢腿嗎?到底是怎麼讓人性格大變的?」
「因為那是……」上官海棠開了個頭,話語一滯。
她本來想回答說,『因為那是邪功』,說到一半才發現,這是一句廢話。
練了某種武功會變得墮落惡劣,那當然是因為這是邪功。
這樣的對答,一直以來都是武林中的一種常識,沒什麼人會去追根溯源。
你要是非問,為什麼邪功是邪功,那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按某種特定方式呼吸吐納加靜心入定就會產生內力呢?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太陽掛在天上,人就只能在地上走呢?
常識性的東西,普通人不會深想,非要揪著問的話,只會被人笑話,或者隨口糊弄。
也只有成是非這個身負絕世神功卻不懂常識的傢伙,遇到了上官海棠這個聰睿而較真的人,才會出現這種認真思考,然後噎住的情況。
『可是,邪功到底為什麼是邪功呢?』上官海棠迷茫起來。
此時,方雲漢開口:「雄霸天下這一刀,會令人性格大變,那是因為這一刀的
第217章 邪功因何而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