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走?留下來等死嗎?」
小魚兒迅速在鐵心蘭身上拍了幾掌,鐵心蘭腰一挺,便翻身站起,神情驚惶地看著一個方向。
十幾匹犍馬很快就到了眼前,將幾人圍了起來。
馬上的騎士是十幾個面相兇惡的大漢。
但奇怪的是,鐵心蘭雖然面色驚惶,小魚兒也沒再滿臉笑嘻嘻,但目光卻都不在這些人身上,似乎根本沒有見到這十幾個大漢一般。
迎面一個獨眼虬髯的大漢冷笑道:「姓鐵的,你可真是讓我們兄弟好找啊。」
鐵心蘭卻是恍若不聞。
「姓鐵的,你裝什麼聾賣什麼傻!我問你,東西可在你身上!」
大漢怒聲喝道,同時手上馬鞭一甩,帶著尖銳的厲嘯抽了下來。
鐵心蘭總算收回目光,頭一偏就閃過了這一鞭,不屑道:「哼,狂吠什麼?你們以為我跑到這關外是怕了你們,要躲你們不成?東西是在我身上,不過你們不配動它。」
大漢怒極而笑:「好大的口氣,以我李家兄弟的威名,誰敢說我們不配?」
「我說你不配,如何?」
一個冷冷的聲音,似乎從風中遠遠傳來,如陰風一般刮過場中之人。
「誰!?」
大漢驚怒,四處張望,卻根本發現不了到底是誰在說話。
「大……大哥……」
旁邊的十來個騎馬大漢,突然都一臉驚恐地看著他身後。
大漢疑惑下,回頭一看,頓時魂飛天外。
原來在他後面,有三個奇形怪狀,估且稱為人的東西,正輕飄飄地站在他騎的馬屁股上。
三個人站在他馬上,他完全沒察覺到已經讓人驚駭,更嚇人的是這三個人的長相。
一個看似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但這「孩子」臉上已經長滿了「鬍子」,又白又細,不但臉上長著,眼睛、額角、手背、脖子……
凡是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都生著一層細毛。
如果是這樣倒也罷了,五官扭曲,左眼高、右眼低,嘴巴幾乎歪到脖子上,鼻孔朝天,似乎用丑字來形容這人,都讓人覺得侮辱了「丑」這個字。
一個有著刺蝟般的亂發,一張公雞似的尖嘴,嘴裡有著鋸齒般的牙。
一個長得像只奇醜無比的猩猩,幾乎看不到脖子,腦袋幾乎是一個方形,也有著滿身的毛,只不過他的毛又黑又粗。
這三個人僅僅憑長相,就能把人嚇死。
不過讓鐵心蘭驚惶的卻不是他們的長相,而是他們的名頭和武功。
小魚兒也同樣心中驚駭,因為他剛才也見到這三人如鬼魅一般的輕功。
在十幾個大漢騎馬奔騰時,這三個人就一直綴在為首大漢的馬後,如影隨形,鬼魅一般飄飄蕩蕩。
這樣的輕功,他在惡人谷中,只從一個人身上見過樣的輕功,知道自己這邊兩人加起來,也不可能在武功上討得了好去。
所以他才會急急才讓那個「呆書生」離去,免得他在這裡枉送性命。
那虬髯大漢被這鬼一樣的三人一嚇,頓時從馬上滾了下來。
一邊顫抖一邊牙齒打顫:「峨……峨嵋山上三根毛……!」
那個滿身白毛的侏儒陰惻惻道:「嘿嘿嘿,人鬼見了都難逃……怎麼,是不是見我們兄弟長得難看?這麼急著走?」
原本這李家兄弟其餘十幾騎,人一動不動,馬卻已經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別的不說,這騎術倒也驚人。
一個大漢咽了口口水,強笑道:「前、前輩說笑了,既然三位前輩來了,我……我們兄弟不敢和前輩爭,姓鐵身上的東西,就歸前輩的了,我們兄弟就先走一步。」
那公雞嘴冷笑道:「一見我們兄弟就走,還不是嫌我們難看?」
「不……不是!不、不敢!」
「既然不敢,為何還要走?」
白毛侏儒笑道:「二弟錯了,腿又不是他們的,是馬的,他們又沒動,只是馬動了。」
公雞嘴道:「如此說來,是馬不聽話了?」
大漢頓時抓信了救命稻草一樣:「對對對,是馬,是馬!」
「既然馬不聽話,那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