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愷和練霓裳來到目的地,卻有些傻眼。
一眼望去,簡直是人山人海,比京城集市都要熱鬧幾倍。
哪裡還有原先以為的驚世大戰?
「這……」
練霓裳有些錯愕地看著周圍。
她原本並不希望花愷為了她的事,去招惹一個似乎不在十絕之下的強敵,只是她沒有辦法勸阻得下暴怒的花愷,眼前這景象倒好像不用她擔憂了。
「哎,又來了兩個。」
正當他們茫然時,忽然聽到幾個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不動聲色地聽了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當即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原來這短短數日間,皇城之中已是風雲變幻。
皇城天牢,往日是所有江湖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地,這連日以來,卻像是變成了江湖中人朝聖所在,一個個不要命了似的往這裡擠。
短短三日,將這裡擠了個水泄不通。
皇城重地,若是在平日裡誰敢這麼幹,那和找死無異。
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天牢都已經不得存在,只剩下一片廢墟,偏偏那把天牢變成廢墟的傢伙根本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以前朝廷制約江湖靠的是什麼?
明面上,是東西兩廠,是六扇門,是護龍山莊。
有這幾個地方在,江湖上沒有幾個人敢炸毛。
因為這幾個地方不僅高手如雲,背後還有大佛坐鎮。
可現在這幾尊大佛已經全卷進了這場風波中,你叫朝廷拿什麼去辦?
朝廷大軍?
那對普通人有用,對一般江湖中人有用,可對於那些武力達到了某種程度的人來說,形同虛設。
這也是天下十絕之所以為十絕的原由,武力超出一個界限,江湖、皇權、天下,都已經束縛不了這些人,說得誇張點,他們就是超然眾生之上,行走於世間的神佛。
若非朝廷還有幾個尊真佛鎮壓,那就真讓所謂的江湖武林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了。
哪怕朝廷自有底蘊,江湖上也仍然有一些地方是敢不買賬,當然,那些地方也同樣是江湖的禁地。
這一場屬於超然人物的大戰,朝廷也是破罐破摔,不僅不攔著那些江湖武林中人,還自發地給予種種方便,賣起了「門票」。
除了維持秩序,吃喝拉撒都給你負責,畢竟高手也是人,別人能打個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你行嗎?
出這主意的人也是個人才,只要交得起「門票」錢,你隨便進,讓朝廷很是發了筆財。
當然,怕這些桀驁的江湖人聚集起來鬧事,你要沒錢也有沒錢的辦法,露個兩手,證明你是個高手,也能進,否則你高手都不是,來瞎湊什麼熱鬧?不怕別人吹口氣都把你吹死了?
以江湖人好面子的共性,這正好給了他們揚名的機會,自然沒有反對的。
這樣一來,倒是讓朝廷一舉兩得。
原本只是幾位高手的傾世大戰,變成了江湖上的一大盛事,數日之間,廢墟周邊聚集起的武林中人不下數萬。
不過真正的戰場並不在這裡,而是數里之外的西郊。
若那幾人的恐怖,若真在城內開戰,恐怕這天子居所也不用要了。
就是現在,花愷也已經感受到了動靜,哪怕是相隔幾里,那種驚天動地的威勢也能傳到這裡。
眼前這天牢廢墟,反正已經毀了,也就廢物利用,被用作江湖中人的聚集地,搭起了不少高台草棚。
有些人捨不得花錢,也沒那本事進去,無法上得高台,看不到數里外的戰況,便在那裡看著各路英雄,指點江山。
對著花愷二人指指點點的,就是那些閒人在猜測他們的來歷。
「那位前輩如此奇特,怕不是哪位名宿高手?」
「什麼前輩,你瞎啊?看不出那是個姑娘嗎?」
「胡說!哪有姑娘長一頭白髮的?」
「那有什麼奇怪,你們真是沒有見識,別說白髮,在極西之地,黃髮、紅髮各種顏色頭髮的胡女、蠻女多的是!」
「嘿,你見過?」
「這……我、我自然見過!」
花愷本來弄清情況,就想奔西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