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有一個平時上山打獵比較多的老獵人向大家提議說:「既然前面和後山都被堵住了,那依我看不妨就沿著河流往下走去,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但是馬上就有人反對,卻不是因為對路線的質疑,而是對逃跑這個決定的質疑。懷中抱著孩子的婦人說道:「我們真的要跑嗎?我剛才看到宋老頭用斧頭把那妖怪的手給砍下來了呢,他那麼厲害,肯定可以把那紅色的妖怪像剛才那些妖怪那樣解決掉的,我們現在跑的話等會豈不是還要再回來?而且還丟下了宋老頭,不太好吧?」
白老三將白老三先放在地上,想要打開瓶子,可是白柳歌在瓶子上下了禁制,旁人沒那麼容易打開,白蒼手中念了幾句話,幾個光點出現在他手上,他伸手打開了瓶蓋,一道精魄從中緩緩浮現,精魄呈乳白色,五官分明,眼睛卻緊閉著,這是一道沉睡的魂魄。
「二弟!?」白蒼看清那道精魄的模樣後失聲喊道,這竟然是他那已經死去的二弟的精魄。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二弟的精魄會在……?」白蒼不在繼續說下去,他已經想到了什麼。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是你女兒封進去的,你的女兒,白柳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抽魂之法,竟然狠心將她親叔叔的精魄抽出,封進這玉瓶裡面,直接導致了你二弟死亡的假象。身為一個女子,更是你二弟的親人,竟然做出這等殘忍之事,實在是令人膽寒啊,想必你二弟死之前也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親人偷襲。」
「為了自己的私慾,連至親都可以殺戮,元滅,真是一點沒變啊。」烏夜啼看著天上那些使盡渾身解數攻擊自己的修士,他們又何嘗不是「白柳歌」呢?
白蒼聞言,愣了一會兒,這才怒吼道:「逆女啊,畜生啊,那可是你的親叔叔啊,你怎麼下得去手啊,」白蒼又伸手輕輕撫摸那道精魄,「二弟,你真的受苦了啊,這麼多年,你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烏夜啼轉頭看了一眼白蒼,右手在面前一揮,形成了一道屏障,可以暫時抵擋攻擊,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人偶,遞給白蒼:「這是血肉之偶,你將你二弟的精魄導入其中,再去固天樹下,找培地,就說我允許你在樹下待幾天,然後把人偶放在樹下,你二弟的軀體就會漸漸復原如初了。」
白蒼看著手裡的人偶,又看了一眼始終微笑著的烏夜啼,深鞠躬,不禁泣道:「白某愚鈍啊,直到今天才看清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世人竟愚鈍至此啊。」
「快走吧,其他話不用說了。」烏夜啼轉身看著屏障。
「請先生小心,這些人都是覬覦《元滅卷》的,白某現在無法幫到先生,也無法報答先生,只求將來能再遇到先生,報答先生讓我們兄弟三人團聚之恩。」
「嗯嗯嗯,有緣再見。」
白蒼不再多言,烏夜啼解除屏障,一縷白煙迅速朝著遠處遁去,消失不見。
眾修士也不再顧及白蒼了,眼前他們還有一個更大的難題。
「沒用的白氏兄弟,連削弱你都做不到。」摺扇少年罵道。
「不需要他們了,我們足足兩萬之數,這魔頭是很厲害,但是我們未嘗不可一戰。」一位瘦骨嶙峋的男子說。
「但是他剛才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手段狠辣,又有諸多法寶,我們如何對付?」一位女子看著地上平靜的烏夜啼,戰戰兢兢地說道。
「別再藏私了,趕緊使出壓箱底的東西來吧,不然今天想走都難了。」
一柄巨大的摺扇飛向烏夜啼,是那個白衣青年。
烏夜啼手指輕舞,摺扇立即反過來向著白衣青年暴射而去。
「喝——」白衣青年在空中彎腰,扇子擦著他的小腹過去,留下一道血痕,他用手捂著流血的小腹,憤怒地看著指揮摺扇的烏夜啼:「你這該死的魔頭,奪人法器傷人,實在是厚顏無處,」他轉向其他人,「大家,眾位道友,快快一起出手擊殺他。」
「晚了。」烏夜啼雙腳踏地,紫土開裂,他像一隻撲食的海鷹,又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衝鋒之勢,破空逆天。
他裹挾著風聲向那白衣青年而去,左手白光大盛,冷冷喝道:「毒殺同門,劫人法器,殺!」左腕一轉,將白光打入白衣青年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