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睛,黑氣看著眼前的童子和桌上的酒,又看了一眼對面正舉杯相迎的輪椅怪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陌桑看著這傢伙目中無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出言罵幾句,但是看到公子在旁邊,也就忍住了,回到主人身邊之後,陌桑才氣呼呼地說道:「公子你看看這傢伙,你給他酒,他不喝也就罷了,連謝謝都不說一句,好生沒禮貌的人。」
這位輪椅上的公子雖然看著年輕,但是氣量和風度卻是從未見過的大,老闆在櫃檯後面觀察著,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坐在輪椅上,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啊,可惜了,老闆搖頭輕嘆。
年輕人溫顏笑道:「無妨的,興許是正在修煉,我們這樣打擾,也是有些欠考慮了。」
陌桑看著自家主人還幫著他說話,更加生氣了,他轉頭瞪著角落那個男子,想用自己的眼神來出氣,年輕人看著自家童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老闆喚來在酒罈處忙著打酒的小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二點了點頭,打完酒之後就去後廚了,待到他再出來時,手中已是端著兩盤小菜,小二走過去將一碟花生和一碟酸辣蘿蔔放在年輕人的桌子上,又在旁邊擺了兩幅碗筷,笑道:「這是我們掌柜的送給公子您的,請公子慢用。」
年輕人有些驚訝,回頭看向老闆,老闆對他笑了笑,年輕人心中瞭然,抱著拳對著老闆也微微一笑。
陌桑有些驚訝地看著桌子上的兩碟小菜,不禁問道:「公子,這老闆怎麼會無緣無故送我們小菜?」
年輕人輕輕夾起一顆花生,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閉上眼睛笑道:「興許是為了讓我們以後常來,興許是看我們只喝酒有點無聊,興許是這些小菜快要過夜了,興許興許,到底是為什麼,誰知道呢。」
陌桑看著公子品嘗著花生和蘿蔔,並且公子也將碗筷遞給自己,示意自己也吃一點,陌桑夾起花生吃了幾顆,又夾起蘿蔔吃了幾塊,臉上浮現出古怪神色,這花生酥脆,蘿蔔爽口,絕不是隔夜的食物,陌桑也轉頭看了看老闆,看見他對著來往的客人都是報以笑顏,客人們也是還以微笑,陌桑心中一暖,似有領悟,這大概就是公子常說的市井之風吧。
「烏夜啼」睜開眼睛,將眼前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雖然它只是操控著烏夜啼的身體,但是這一杯美酒下肚,其中精華也是被它全部吸收,黑氣伸展了一下烏夜啼的腰肢,有些通體舒泰,頭腦也是十分清醒,果然是好酒,已經喝完,酒香卻還縈繞在喝酒者的身邊,使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醉意。
黑氣不由自主地對著年輕人點頭致意,年輕人看著烏夜啼喝完了杯中酒,也是點頭微笑。控制烏夜啼的身體久了,黑氣覺得自己的言行舉止越來越像烏夜啼了,說不定它也能當個戲職仙玩玩,還可以讓這元滅的人都像害怕烏夜啼一樣害怕它呢。
黑氣搖頭苦笑,這樣的念頭倒是有些不切實際。
年輕人搖著輪椅來到烏夜啼身旁,抱拳笑道:「在下李鄂州,是這柳岸梅洲人士,敢問這位公子為何在這獨自一個人坐著也不點任何東西吃呢?」
「烏夜啼」擺擺手:「閒散人士,四處逍遙罷了。身上沒什麼錢,就不點什麼東西吃了。」其實這都是他胡編亂造的,四分真六分假,烏夜啼身上其實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它曾經親眼看到烏夜啼拿出來過,但是沒錢也是真的,黑氣根本不知道烏夜啼從哪裡取出來的,找遍烏夜啼身上,也沒發現值錢玩意。
再就是它根本不需要吃東西,烏夜啼這傢伙死了,自然也不需要進食,他們兩個人只需要汲取這天地之間靈氣就好了,尋常凡人酒食,意義不大。
李鄂州心中瞭然,他已經認定烏夜啼是因為某種突發情況而導致了窮困潦倒,李鄂州也注意到烏夜啼不凡的衣袍,想必他以前是某個大家族裡面的人,因為某些矛盾,才離家出走的吧。
李鄂州說道:「閣下若是沒個去處的話,可以去我家裡住,雖然不大,但還是有些空間,等你找到了歸家之路,可以自行離去。」陌桑看著自家公子,有些無奈,自家公子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喜歡管別人的閒事,從他開始服侍公子開始到現在,公子已經因為這個缺點吃過不少虧了,他每次倒是也勸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