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鮮紅的血絲。
廳內,包括那六個朝中新來的『貴客』以及『耿侯爺』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霎時發出了一陣由衷的驚嘆和可憐之聲,場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董嫣芷手中那一道道傷疤和流血的裂痕。
座中那六個看得心痛的『貴客』,突然有人出聲諷刺道。「哎,想不到在『侯府』之內,還能讓咱們看到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好戲吶。『耿侯爺』,你的手段大高了,咱們都快被你騙了。」
片刻之間,又有人同聲附和道。「唉,就是,就是,咱們啊都被高人戲耍了嘍。若不是這個小美人自己瀑露出來,咱們還被濛在鼓裡呢,真是可憐了。」
「唉,這個小美人,好可憐啊。身在『侯爺府』還被打成這個令人心痛的樣子,實不知這『耿侯府』是朝中的大牢呢?還是地獄的烤刑房。這麼好端端的一個美人胚子,就這樣給毀了,可惜啊,可惜!還有人大言不慚地吹牛,花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和力氣才弄來的美人,原來就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聽著別人的挖苦之聲,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著『李金兒』這一雙被拷打過的雙手。『耿侯爺』的臉上已變成了一團醬紫之色,他氣得圓睜著他那一雙陰鷙的眼睛,狠狠地拍起了他那一雙蒼老烏黑的手掌,在廳內所有侯府的人員身上來回掃視了一遍。再也顧不得旁邊還有那麼我的『貴客』光臨一樣,板著臉孔大吼道。「這是誰幹的?給老子站出來!!!」
一旁邊的王老夫人突見『耿侯爺』為了『李金兒』雙手之事,當面冷落了一眾遠道而來的朝中『貴客』和一眾作陪的親朋好友。立即用肘子撞了撞已經氣得變了形狀和臉色的『耿侯爺』,連忙陪著一張肥胖的笑臉說道。「諸位,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新來的琴師和歌女出了一點點的意外,咱們『耿侯爺』也是不得而知的。剛才雖有所生氣和怒意沖沖,但並非是對今天各位光臨侯府的『貴客』和親朋好友所發的,讓諸位跟著受累了實是抱歉。我王夫人先在這裡向大家賠不是了,還請諸位多多包含和見諒。」
『耿侯爺』經王夫人一提醒,立馬換回一張笑臉來向諸位作禮抱歉道。「諸位『貴客』和親朋好友,剛才實是老夫氣急攻心忘乎所以了。若是驚擾了諸位的雅興還請多見諒。若非夫人及時提醒,還真沒想到今日之事差點讓老夫與諸位鬧了個不愉快。慚愧,慚愧啊!」
說著,因為氣急攻心,恨意梗塞,『耿侯爺』連連又乾咳了幾下,才平緩恢復過氣頭來說道。「唉,真是讓各位見笑了,若下如此大忌還望各位同僚和『貴客』多多包涵和原諒!今日之事既不能讓諸位一聽仙音,圓了眾人之願,那麼來日再會之時我『耿侯爺』必定補上諸位今日之遺憾,一飽諸位眼福耳福之音。」
眾人眼見得『耿侯爺』一時如此降尊就屈,那裡還好意思再說什麼閒言碎語,風涼之話。只得抱拳在手敬禮,各自回歸座中,端起酒杯又暢飲開來。漸把此時尷尬的場面圧了下去,眾人好像誰也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事情一樣。
有了緩下來的台階,『耿侯爺見好就收,』一時連聲摧促『李金兒』姐妹二人趕緊退下。再換了一班人馬上來頂替圓場,這一場『侯府』的待客風波總算暫時蓋了過去。
等日落西斜,夜色慢慢鋪涌而上。『侯府』的一日之歡總算完結了,送走最後一批客人之後,『耿侯爺』才捶著酸痛的背脊和快要虛脫的雙腳,重重地座在了正廳的大師椅上,閉上睏倦的雙目長長地出了一口濃重的嘆息之氣。
而那個和他一樣年紀蒼老的牛管家,仍支撐著一天忙於疲憊的身子,守在一邊悄悄的伺候著。
突然,『耿侯爺』努力睜開他那半合的雙目,怒氣休休地向牛管家喝道。「管家,你派人去把戲班的那頭兒『沈淦兒』和新來的『李金兒』姐妹叫過來,我要親自審理今日『李金兒』雙手之事了。」
牛管家聽得『耿侯爺』之命自然不敢違抗,但是他卻一邊轉身看著外面的天色,一邊回凜道。「侯爺,天色都這麼晚了,我看今天你也是夠累的了,還是等明日再過問此事不遲吧。」
那知牛管家的話音還未落地,『耿侯爺』突然就從大師椅上跳起來,一臉烏黑地指著牛管家吼道。
「牛管家,我叫你去,你就去。你還地這裡囉哩囉嗦什麼!老爺的心事豈是你能夠猜得到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貴客』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