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錦書看著他,有些奇怪他的神色變化。
守宮門的禁軍確實是去稟報景昌帝了,景昌帝早就做了準備,當即命人去乾坤殿,安排一名年邁的太監躺在側殿裡頭,然後讓杜公公去引他們到側殿。
那太監是早就備下的,是得了重病的老太監,一直叫太醫用藥吊著一口氣。
反正,雲少淵瞎了瞧不見,落錦書又不曾見過太上皇,只要雲少淵相信太上皇是真的昏迷,往後就沒那麼多事。
而且,他此刻更加不想讓雲少淵見到太上皇,那晚的事太上皇必定是心裡有數的,只是沒有確定,重病之人總有幻覺,他大抵以為是幻覺。
不讓雲少淵見到太上皇的原因還有一個,當晚他跟太上皇說過雲少淵死了。
這些事情,真讓他焦頭爛額,太上皇是如此,皇后也是如此,一個個將死不死的為難他,太上皇霸占著帝權,皇后拖著未死也不能冊封愛妃為後。
這個皇帝,當得很力不從心,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他的意,就連想立儲也被雲少淵阻攔,本以為戰場重傷,一路回京會死於路上,結果他卻好了起來。
幸好,雙眼從此看不到,也遭受痛楚折磨,許院判說過,他耗不了多久。
這三個人什麼時候閉眼了,他才能真正安心。
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奏本,這又是參風兒的奏本,眉目凝了凝,面容有一種惡意的冰冷,「翁寶,你也去看看吧,看看那瞎子是怎麼摸著進乾坤殿的。」
翁寶抬起耷拉著的眼眉,道:「陛下,奴才這就去替您瞧瞧。」
翁寶告退,疾步往乾坤殿而去,但事實上,禁軍一早就盯著了,回去稟報景昌帝蕭王與一女子牽手慢慢地走著,仿佛重傷未愈的樣子。
景昌帝恣意地靠在龍椅上,光芒映照臉頰半陰半明,「朕那弟弟一向自負狂妄,如今卻要牽著女子的手才可走路,好生淒涼。」
他曾很喜歡這個弟弟,在他年幼時,可惜人長大之後,便再回不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