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林婉兒神色哀傷的說道:「只是當時家父說,傷他的人最快只需半月就能趕到天南,所以他一直催促我帶著那枚戒指速速離家,以免對方找上來,但我又始終不肯棄他而去」
林婉兒見葉辰此時還未能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便一臉歉意的說道:「還請公子恕罪,奴家並非有意驚嚇公子,只是公子問到了,奴家不敢撒謊,所以只能說出實情」
林婉兒幽幽的白了葉辰一眼,嗔怒道:「公子,奴家雖然活了三百多年,但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家、從來不曾婚配況且,奴家這麼多年一直被追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個地方、換一個身份生活,怎麼會有孩子」
林婉兒幽幽道:「家父當初特地叮囑過奴家,若是不想有太多羈絆,前四百年務必孑然一身、不可婚配」
林婉兒連忙解釋:「公子誤會了,奴家並非返老還童,奴家只是,從十七歲那年開始,容貌與身體就已經是如今的模樣,三百多年來再沒變老過。」
林婉兒噗嗤一笑,雙手相疊放於一側腰際、向葉辰微微作揖,恭敬的說道:「公子不必稱奴家為『您』,叫奴家婉兒便好。」
葉辰大腦一陣眩暈。
說到這,林婉兒紅著眼道:「就在家父被戒指送回天南的第七天,他趁我外出買藥,留下一封書信後自斷經脈而死」
葉辰更是震驚無比,他脫口問道:「這這怎麼可能呢你本身不精通靈氣,就算精通靈氣也做不到容顏永駐啊」
「家父還說,如果有一種藥,會讓一個父親一直活下去,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慢慢變老、慢慢死去,那這種藥便不是仙藥,而是毒藥」
兩行熱淚滾滾而落,林婉兒連忙用衣袖拭去,哽咽道:「我將家父下葬之後,便離開家,開始了持續三百多年的逃亡」
「前四百年若是婚配,就必然要承受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逐漸老去直至死去的痛苦,而等到了那個時間節點之後,奴家便能從十七歲到十八歲、再到二十八歲、三十八歲,然後再逐漸蒼老:」
「所以,等那個時間節點到來的時候,奴家就可以去經歷真正的人生了。」
於是,葉辰又問她:「那你父親後來怎麼樣了?」
「不是」葉辰非常認真的說道:「您都快四百歲了我就是叫您一聲老祖宗也不為過」
葉辰好奇的問:「為什麼?」
葉辰忽然想到什麼,脫口道:「你說你已經三百多歲了,那你的孩子豈不」
葉辰搖搖頭:「沒聽說過這丹藥有什麼功效?」
此時,葉辰對林婉兒的話不再懷疑,他按捺住內心的驚駭,開口問道:「你服用的那個萬古長青丹,是你父親給你的嗎?」
「家父說他一定要死在我的前面才能瞑目,而我還年輕,也沒有婚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所以我吃了萬古長青丹後,便可以好好活下去、一直活夠五百年」
葉辰更是詫異:「你父親既然有萬古長青丹,那他臨死前為何不自己服下?服下不就不用死了嗎?」
所以,林婉兒的父親將萬古長青丹給了她,並且交代她前四百年不可婚配,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不知為何,現在的她,舉手投足間,讓葉辰忽然有了一種「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的感覺。
「我不知這丹藥有何功效,但父命不可違,於是便將丹藥服下,服過後,家父才告訴我是何丹藥、有何功效」
說著,她紅著眼,輕聲道:「至於家父自己為什麼不吃,而是將萬古長青丹給我,他說是因為他不想有朝一日,他這個做父親的,要親眼看著我老死在他的面前」
「我慌忙將家父暫時安頓下來,家父便將一顆不知名的丹藥給了我,讓我什麼都不要問、乖乖服下;」
林婉兒答道:「公子既然精通修行,不知可曾聽說過萬古長青丹?」
「好吧,奴家儘量」林婉兒輕輕點了點頭,面色悲傷的說道:「回到公子剛才的問題,三百多年前,當我真正十七歲、還在天南閨房中練習刺繡的時候,千里之外的家父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其實當時他也如公子今日一般、身負重傷」
林婉兒嘆氣道:「家父當時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