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葉天旭的聲音也如流水淌出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廣袖飄飄,今在何方?」
「幾經滄桑,幾度彷徨?」
「衣裙渺渺,終成絕響。」
「曾經有一個時代叫漢唐,曾經有一條河流叫長江,曾經有一對圖騰叫龍鳳。」
「曾經有一件羽衣――名叫霓裳!」
「在哪裡,那個禮儀之邦?在哪裡,我的漢家兒郎?」
「我願重回漢唐,再奏角徽宮商,著我漢家衣裳,興我禮儀之邦。」
「我願重回漢唐,再譜盛世華章,何懼道阻且長,看我華夏兒郎!」
「忘了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聲音像是魚竿中的狹長細劍,直抵面罩男子的心靈深處。
「叮――」
葉天旭手指落下最後一個音符,整個道路變得死水一樣寂靜。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動手,就連呼吸和冷風都變得微不可聞。
面罩男子眼裡更是綻放著一抹難以掩飾的觸動
忘了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簡單的一句,輕易戳中面罩男子靈魂深處的曾經夢想。
他看著不遠處的葉天旭,似乎見到曾經生活在北冥的大魚,化作一隻巨鳥,在天地之間自由翱翔。
巨鳥有如垂天之雲般的翅膀,雖九萬里亦可扶搖直上。
他又似乎見到了那個名叫『嵇康』放蕩不羈的怪異青年。
一曲絕響,廣陵飄散,那寬袍博帶在風中飛揚,他用了最優雅的姿態面對死亡。
身上的傲骨就如那個盛唐時候的李白,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長劍揮舞,對影三人。
歷史淹沒了他的軀體,卻淹沒不了他的詩,他的劍,他那不畏強權的錚錚傲骨。
面罩男子又似乎想起了消散西湖之傍的一縷忠魂,一個民族的精神就這麼無可逆轉的消亡。
然而那一片血色歷史中,他依稀見到,有人把它刺進土壤,那是將軍用過的,一支寧折不彎的纓槍。
還有梅花嶺上,不願散開束髻犧牲的文弱書生。
歷史滄桑,血海屍山。
各種災難碾過神州一個又一個歲月,踩過一個又一個朝代,卻始終不能把這片土地的精神埋葬。
千百年後的今天,它依然在這片熱土上熠熠發光。
就如重新被葉天旭飛回來的太古遺音。
有人恨它,但更多人愛它。
面罩男子眼神有著一絲久違的光芒。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發誓要做那一根脊樑。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只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切夢想都煙消雲散了。
他的心,在富貴權力,在滔天怨恨中迷失。
歸來不再是那一個少年!
「嗖!」
就在面罩男子心神一分的時候,葉凡突然抓起一刀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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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五十一章 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