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為風,『兌』為澤,『艮』為山,『坎』為水!遇水得渡!這衛老鬼,教咱們踏的,便是那四個『坎』卦!」
大野智言罷,又撿了塊稍大點的石頭,往那橋中一個作『坎』卦模樣的圓木上扔去。石頭接觸原木,只聞得鏗的一聲,橋身雖稍作動搖,但繩結牢靠,毫無異樣。方適時時,洞頂已然有陣陣水滴灑下,且愈來愈大。這洞頂,便似是下起了細雨一般。葉明見狀,扶著大野智寬厚的肩膀,又欲拉起謝昶向橋上跳去。
謝昶見狀,向葉明點點頭,沉聲道:「教在下先為兩位探探路罷!也算報二位傳信之恩!倘若在下未能出去,便拜託二位了!」言罷,謝昶縱躍而起,雙腳隨即踏上了吊橋。果然,吊橋只是左右晃了晃,並無異樣。他身法極快,行進如風,一瞬間,便是四個縱躍,穩穩踏上對岸。
葉明扶著大野智,幾乎是踏著謝昶踏過圓木的腳印,縱躍到了對岸。三人踏上對岸,腳步不停,伴著兩側漸趨靠攏的岩壁,徑直掠入對岸的通道之中。甫一進入通道,伴著陣鐵索的摩擦聲,身後的岩壁便已然轟隆隆合上。剎那間,燈火亦是全然熄滅,通往前方的道路,也被徹底堵死。四處均是冰冷的岩壁,三人被關在個兩丈見方的密閉空間中。葉明見狀,鼓動內力,揮掌向岩壁上打去。掌力所至,只聞得陣陣轟鳴作響,石屑紛飛,岩壁卻是紋絲不動。
大野智見狀,將鞋子脫下,往地上一座,喘息道:「哎!我說兄弟!咱在這裡面,可是轉了這大半日,你還有氣力跟這石頭過不去啊?來,來!過來吃餅!」說罷,大野智自懷中掏出水囊和布袋,拿出乾糧遞與二人。葉明接到手中,方知是自己先前與蕭琳自平城出發時貯備的。這餅本已教他丟在了草原上,只是沒成想,此刻卻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葉明將餅握在手中,不禁嘆息一聲。大野智聞聲,似是看穿了葉明的想法。他嘆了口氣,喃喃道:「兄弟,這並本來便是你的,眼下自然又回到了你手中。這世間萬物,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倘若不是你的,再去強求,也是徒勞。莫不如想開些個,好生勉力做,剩下的,便交由天命罷!」葉明聞言,禁不住深深皺眉,卻是沒有說話。
葉明喝了些水,又吃了一塊干餅,便倚牆坐住,兀自皺眉思索。大野智喝了些水,又一邊嘎嘣嘎嘣啃著乾糧,一邊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此刻,葉明心中牽念著蕭琳,又幽閉在這冰冷陰暗的空間,本已十分煩躁。但他聽見大野智吃餅這響動,卻又不禁想笑。
大野智吃完,又咕嘟咕嘟喝了一陣兒水,用破舊的衣袖抹了抹嘴,道:「快了,要開始了!咱們,且好生倚住牆!」話音剛落,便聞得四周響起一片水聲,整個密閉的空間,也似是教水流裹住一般,四壁冰涼一片。伴著陣底部爆出的巨響,這空間竟驀地動了,四人上下顛簸,似是教洶湧的水流向上衝去。這四下岩壁雖是堅硬,但在這強勁水流的激盪下,咯咯作響,似是隨時便會粉碎一般。三人緊靠著岩壁,屏住呼吸,心下駭異,不敢稍作聲響。
在水潮的推動下,這密閉的空間便似一個石頭箱子,教水流沖得翻滾著斜斜的一路向上。這空間之內,密不透風,在三人呼吸漸趨困難之際,水潮漸漸退卻,岩壁再度打開了。旋即,一陣明亮的燈火投射了進來。葉明晃了晃眩暈的腦袋,扶著岩壁,慢慢走將出來。他以手擋光,皺眉四下看去,見這兩丈見方的空間,實際上卻是個外面包著層堅實鐵皮的大號箱子。箱子底部,尚且殘留著些許水漬。此刻,這不知重愈幾何的鐵皮傢伙,已然教水流送到了一個廣闊空間的正中央。葉明見狀,不禁皺眉,心下暗嘆這水潮的巨大力量。
大野智渾身發顫,咳嗽著爬將出來,一屁股坐到滿是碎石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顯是狼狽已極,喘息一陣兒,扯著嗓子,尖聲道:「我說……我說……我說衛老爺子!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啊!咱兄弟,也沒什麼地方得罪您老人家罷?!咱兄弟,不就是要見見弟媳嘛,你讓他見見得了!」
大野智一語說罷,便是寂靜。這燈火輝映,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且甚是寬廣的空間內,此刻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這偌大的空間,除卻那燈火照亮的區域,其它地方,便是一片似已凝固的黑暗。這股黑暗,好似亘古以來,便是如此一般。此時,那嬰兒模樣的燈身,正裂開嘴,陰慘慘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