繧潮,四刻。
佐原勘助和孫亦諧總算是擺脫了從城中不斷湧出的追兵,逃到了一條田間的路上。
勘助會從城門那兒撤退並不意外,他跟那些怎麼都打不死的繧之影纏鬥了片刻後,從驚訝中漸漸冷靜下來,便做出了這判斷。
孫亦諧嘛單純是覺得眼前這個狗逼忍者不但沒能帶自己混進城,還打草驚蛇了,那也只能跟著他一起撤了,總不見得還留下來幫他斷後咯。
不過孫亦諧這舉動也不是全無意義的,至少他這毫無作為的跟屁蟲行為贏得了勘助的信任,此刻勘助對這個「雖然沒屁用但基本可以排除是敵人的啞巴」已是毫無戒備。
而就在這當口,他倆遇上了從路的對面走來、正往佐原城方向趕的黃東來等人
「誒?那不是孫兄嗎?」慶次郎挺愣,一望見孫亦諧便開口言道,「話說他旁邊那個看著像是佐原氏的忍者?是他新找的幫手嗎?」
「不一定」但比較了解孫亦諧的黃東來,想得可就沒那麼單純了。
黃東來的目力本就在慶次郎之上,但更先一步發現孫亦諧的他,卻沒有先開口說什麼,這是因為他從孫亦諧和勘助同行時保持的距離、以及孫哥的一些步態、小動作等,隱隱看出了孫亦諧並沒把勘助當同伴。
「一會兒你先別亂說話,我跟他們交涉看看。」黃東來想了幾秒,便小聲補充道。
另一邊,勘助也看到遠處行來的幾人。
站在勘助的角度,錦千代他肯定是不認識的,黃東來他看著仿佛有點印象但這一時也想不起來了,不過慶次郎嘛雖然勘助沒親眼去見過,但最近幾天他確實聽不少部下講過,前些日子牢裡抓進來一個形容古怪的可疑人士、還從其手中沒收了一桿紅色的長槍。
所以勘助現在看到體型高大、相貌怪異的慶次郎,披著件佐原氏雜兵的外套,手裡還拿著那杆本該被沒收的兵刃,心裡自是在猜想這貨就是前些日子抓到的那個人吧,看這樣子他是越獄了?
當然,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越獄這種屬於是小事,畢竟勘助自己都被人從佐原城打出來了在這個怪異的空間中,對方是敵是友,還是得先上去聊聊才知道。
「幾位請留步。」雙方走近時,還是勘助先停下腳步,開口打招呼道,「在下佐原勘助,為本藩的忍者隊統領,看三位都是生面孔,還望請教一下三位是何方人士?眼下要去往何處?」
而在他說這幾句話的同時呢,孫亦諧已悄然退後幾步,站在了他的視野盲區里,瘋狂地衝著黃東來打手勢,示意自己扳指里儲存的道力用完了,聽不懂日本話了。
他這番操作旁人可能看不懂,但黃東來肯定是立馬就懂了,於是黃哥當時就先放下了錦千代和行李,然後上前兩步,沖勘助來了句:「你先等等。」
接著,他便在勘助戒備、疑惑的眼神中,與其擦身而過,走到孫亦諧面前,摸了下後者的扳指。
「好了,充完了。」黃東來搞定後便說道。
「哦。」孫亦諧點點頭,隨即看向勘助,「喂,你說兩句話我聽聽。」
「臥槽?」勘助聞言,心中一驚啊,「這啞巴居然說話了,還讓我說兩句話給他聽聽?」
但他也不傻,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並用凌厲的眼神看著孫亦諧,沉聲說道:「你是假裝聾啞的?」
他這句,孫亦諧便聽懂了。
確認完自己又能聽懂日語後的孫哥順勢沖勘助道:「是啊,哥現在不裝了,不如你先跟我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啊?」勘助被孫哥問得一愣,他可不知道孫亦諧是在這兩句話之前剛恢復日語聽力的,所以他就覺得很奇怪,自己不是剛剛才跟另外那三人報過姓名嗎?這貨到底是裝聾還是真聾啊?
「他叫佐原勘助」好在黃東來看出了勘助的想法,為了節約點時間,下一秒他就有氣無力地替勘助回答了。
「什嘛?」孫亦諧一聽這名字,聲音就大起來了,他瞪著勘助就嚷道,「你就是佐原勘助?」
「是啊,我剛才不就說」勘助這兒還在好好說話呢。
就站在他一米開外的孫亦諧卻是突然暴起,用一種勘助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