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包石灰粉、一把榔頭,還有一包鐵蒺藜說起來,戒指之外的那些東西,倒是都包得挺好的,反而是那戒指被隨意地裹在一條髒褲衩兒里」
聞言,丁不住忽然就產生了一種自己手裡這枚扳指「有味兒」的感覺,他掌心的皮膚也莫名感到了一絲痒痒。
但他還是忍住了沒往下想,而是接著發問:「你搜找的時候,確定沒有被人發現?也沒有觸發什麼機關、或者被下毒?還有你來我這兒時確定沒被人跟蹤嗎?」
「這」那探子被越問越懵了,「據屬下所察,應該是沒有整件事辦下來,可說是極為順利。」
直到說完這句話時,這名探子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丁不住是在懷疑什麼。
但這探子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就憑他能在接到令箭後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搜索並一路跑回星輝樓還大氣不喘這點,就能看出他的輕功絕非等閒,何況本地到處都是有價幫的眼線能在這名探子全力施展輕功時還在後面跟蹤他並不被發現的人,怕是整個江湖都找不出幾個。
因此,這兄弟至少對自己沒被跟蹤這點,還是挺有把握的。
至於有沒有中毒嘛,剛才他在催動內力的前提下跑了那麼遠、又跑得那麼快,都沒有任何毒發跡象,那大概率也是沒有了。
「嘶」另一邊,丁不住盯著自己這手下的雙眼,逼視了那麼幾秒,同時思考了一些其他的客觀因素,基本排除了對方撒謊的可能,遂咧嘴吸了口氣兒,再道,「行你這次做得很好,之後我重重有賞。」
「多多謝幫主!」那探子緊張了半天,終於聽到有賞,頓時喜上眉梢。
「嗯,若沒別的事,你先出去吧。」問到這兒,丁不住已不想再跟對方囉嗦了,便打發其離開。
「是,幫主。」而探子既已立功得賞,自也不會再做什麼自討沒趣的多餘事,故迅速遵命離去。
待房門再度關上,丁不住的目光便又落回了自己手中的這枚扳指上,且其眼神也越發凝重起來。
他的這種緊張和疑慮,也是情有可原。
因為在確認了這就是真的「尋蠶戒」之後,一個新的問題又產生了——這世上會有人,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意地包在行李中,又放在無人看管的客棧內,然後若無其事地來逛窯子的嗎?
退一步講,就算是對一個不知尋蠶戒傳說的、江湖之外的普通人來說,這扳指好歹也是件珠寶首飾吧?會有人把什麼榔頭、鐵蒺藜之類的破玩意兒都包得妥妥噹噹,反而把值錢的首飾和髒衣服舊鞋子隨手丟一塊兒的嗎?
更何況,根據從聽風樓那裡截獲的情報,上一次有人看到這扳指出現,可是小半年以前了,那時候你孫亦諧可是將其好好兒戴在手上的怎麼到了今天,你又「不識貨」了呢?
怕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莫非」想著想著,一條很神奇的邏輯鏈在丁不住腦中慢慢浮現,「他們今天來我這星輝樓,從一開始就是在算計我?」他小聲地自言自語道,「素聞這孫亦諧和黃東來跟錦衣衛關係甚密,若他們真想查我,藉助錦衣衛的情報能力,多半也不難也就是說,他們或許早已知道我之前打探過他們的行蹤、也知道我想要尋蠶戒
「他們今夜來此,不把扳指戴在身上,而是放在客棧里、甚至放在一個隨便一翻就能翻到的包袱里,就是一招陽謀。
「我若一開始就直接出面去見他們,向他們討要,那想必他們就會順勢開始跟我談條件,說出他們此番真正的來意。
「但我若是在暗處做些別的動作,比如現在這樣反而是被他們將了一軍。
「所以他們不是怕我偷,而是怕我不偷現在木已成舟,我就算找人把扳指給放回去都沒用,行李被人動過,他們是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那麼東西最後在哪兒就已不重要了,哪怕今天尋蠶戒是被一個普通蟊賊從客棧偷走,他們一樣能找到我這兒來,畢竟在上海這地方,出了這種事,不管是不是我派人做的,想把東西找回,都得來找我有價幫」
念及此處,丁不住長嘆一聲:「啊原來如此,『東諧西毒』果真名不虛傳,方才是我小看你們了事到如今,我唯有親自在你們面前把話挑明才行,而且現在,我比起沒
第六章 小心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