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誠也不是省油的燈,孫哥那句話還沒喊完呢,他便已跟著出手了。
他的劍,很快。
縱然身體的狀況不佳,他的劍法也沒有因此而失色。
「伶俜嘆」,正如其名,是一種透著孤獨的劍法,每當劍華翩然,林元誠便似開始了一段獨舞,而那些試圖與他共舞的生命,皆會在那短暫的錯步後凋零。
一時間,冷徹的劍光緩緩綻放,激盪起一片片血花。
那些被林元誠所殺的殺手,大多是死於一劍封喉,他們連聲慘叫都沒能留下,便已失去了意識。
反觀另一邊,被孫亦諧砍到的人可就慘了,他那三叉戟舞起來可沒什麼章法,完全就是仗著內力帶起的蠻勁兒加上神兵利器削鐵如泥的特性在欺負人。
被他掃到脖子當場斷氣的那些還算運氣好的,有些殺手被他掃到了手腳,就變成缺胳膊少腿兒的狀態,血噴得跟噴泉一樣,還有被他掃到肚子的,那腸子嘩——就出來了,沒準劃得不巧,腸子裡面那點兒東西也噗噗噗——的出來了。
總之,被孫亦諧干倒的人,有不少死得都不干不脆,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其狀也是慘烈無比。
但您別看他打得丑,他這麼搞法對殺手們造成的精神壓力反而比林元誠造成的更大,看和他交手的人都那麼慘,其餘的人連靠近他都不敢了。
就這樣,氣勢被壓倒的那一方很快就潰不成軍,隨著那名殺手頭子的一聲「撤」,剩下的三五人便紛紛破窗逃遁,屋頂上負責放風的探子也跟著跑了。
孫林二人自也不會去追他們,只是等他們跑遠後,又稍微花了兩分鐘,給了屋裡那些還沒死透的傢伙「一個痛快」。
直到那充滿血污的酒肆中只剩下他們兩個活人時,林元誠終於是撐不住了,他強支著來到櫃檯邊,背靠櫃檯坐在了地上。
「呼多謝了,孫兄唔咳!咳」道出這句話的當口,林元誠突然猛咳了兩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我靠,你沒事吧?」孫亦諧可不知道自己來之前對方已經中毒了,故而驚道,「我看你身上沒傷口啊,難道是被打出了內傷?」
「呵一點小毒罷了,等我休息一下,運功逼出來就呃咳」林元誠本想故作輕鬆地回上一句,沒想到這句又沒能說完。
「什麼?毒?你怎麼中的?」孫亦諧說著,就已經用袖子把自己的口鼻都捂了起來。
作為一個曾經用毒煙坑過別人的人,他對這事兒自是很敏感。
「別緊張,我是吃了他們的點心、喝了茶水才咳」林元誠接道,「而且我只吃了一小口,沒事的。」
「哦原來如此。」孫亦諧聽對方這麼一說,才把胳膊給放下,「不過,謹慎起見,這店裡其他的吃食和酒水我看我們也最好別碰了,另外此地也不宜久留,萬一剛才那幾個傢伙還有同夥接應,過會兒他們再一起殺回來咱們可不好辦。」
「嗯,孫兄言之有理,待我再咳咳」林元誠那後半句,無非是「待我再休息一下,便起身隨你上路」;他不用說出來,孫亦諧大致也能猜到。
所以孫亦諧也不等對方咳完,便快速收好了三叉戟,上前把對方架在肩上,半扛半拖就帶出了門外。
這酒肆的外頭,自然不止有林元誠那一匹馬;那幫殺手為了偽裝得像普通路人,肯定是會栓些馬匹在外頭裝下樣子的,要不然就會出現「酒肆里坐了幾十個人,酒肆外一匹馬都沒有」的狀況那樣的情景,就好比你來到高速公路旁的休息站,發現店裡卻坐滿了人,停車場上卻一輛車都沒停是個人見了都會起疑。
接下來嘛,咱就長話短說了孫亦諧挑了匹看著體力還很充沛的馬,帶著林元誠返回大路,一路飛奔就到了下一個驛館。
到了那地兒,他們連人帶馬的差不多也都快累到極限了,畢竟早在進入那酒肆前他倆就已經是又熱又渴。
待他們這口氣喘過來,都安頓好了,已是當天傍晚。
到了這會兒,兩人終於可以坐下踏踏實實吃頓飯,順帶喝上兩杯。
「孫兄,大恩不言謝。」林元誠剛一坐下,就端起了酒杯,「今日之事,還有上次在洛陽的事,林某沒齒難忘,他日孫兄若有什麼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