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后合謀,算計定國公夫婦,謀害太子,無論哪一樁都能讓崔家無翻身之力。
崔少夫人只猶豫了片刻,想起這段時間崔奇對她的冷漠,崔家人對她百般苛待嘲諷,公公崔林哪怕病重在床也依舊妄圖插手長房之事,將她兒子帶走之後假借教養之事離間她們母子之情。
崔少夫人臉上一點點狠了下來。
既然崔家已入絕境,那倒不如換她來掌權。
崔林那般生死不如躺著,倒不如直接去死,還有崔奇,他既然那麼孝順他父親,那就陪著他親爹一起去下黃泉做伴,她如今有了兒子,也不需要這麼一個跟她離心的孩子爹。
去父留子,也不是不可以。
「尋巧,之前定國公府的人送來的那個盒子,你放在哪裡?」崔少夫人低聲問。
旁邊的丫環臉色瞬變:「少夫人」她對上崔少夫人滿是冷然的目光頓了頓,「奴婢替您收了起來。」
崔少夫人:「回去找出來,父親和大爺近來身子都不太好,讓廚房燉些參湯給他們補補身子。」
尋巧頓時心跳如雷,那盒子裡的東西
她手心浸出一片冷汗,卻只片刻就咬牙:「好。」
紀王妃、梁少夫人還有其他那些夫人女娘出宮之後,也都是心思紛雜,實在是宮裡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們各自回府之後見到自家主事之人,知曉宮中驚變後引起的騷亂先且不說。
就說宮中,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蕭厭命人將昭貴嬪送回她宮中。
秦娘子在側殿那邊替幾人都看了傷後,等都包紮結束沒有大礙,文信侯夫人才單獨請了秦娘子去了裡間說是替自己看傷,讓周玉嫦在旁陪同。
蕭厭感受著屋中那低到極致的氣壓,還有滿臉怒容的錢綺月她們,側頭對著棠寧說道:
「我和虞統領去安頓宮中的事情,馮來那邊久不見人影恐怕也出了差錯,我得命人去尋一尋他。」
棠寧知道蕭厭恐怕是猜到了什麼,不願讓周玉嫦她們難堪才主動避開,她微仰著頭說道:「萬事小心。」
「好。」
蕭厭伸手用拇指輕揉替她擦去額頭上染著的血跡,也不避嫌就那般低頭親了親她,二人呼吸落在一起消散了那滿身疲憊血腥,他這才轉身去了外間,帶著之前就等在門外的虞延峰一起離開。
等房門再次被關上之後,房中只剩下棠寧幾人。
早就忍耐許久的錢綺月看著被月見拖到屋中的傅槿柔,直接噔噔幾步上前,對著她心窩就是一腳,將人踹翻過去。
「賤人!」
錢綺月甚少這般罵人,她就算真有不喜歡的,也大多都是嘲諷幾句,卻極少用這種詞彙來說女子。
可此時對著傅槿柔,錢綺月卻是恨不得將所有惡毒的詞全都扔在她身上。
「你進京之後,我和玉嫦從未對不住你,知你在嶺南婚事受阻入京之後怕你在京中陌生難堪,每逢相遇必定處處護你,雖是傅老夫人交代,但我和玉嫦待你也是真心。」
「玉嫦哪裡對不起你,要讓你這麼害她?!」
傅槿柔猛地挨了一下只覺心口疼的好似要炸裂一般,她倒在地上仰頭低聲呻吟,嘴裡嗚咽著想要辯解。
棠寧讓月見扯了她口中的東西。
傅槿柔便哭聲道:「我沒有,我沒想害她,是不湊巧…」
「你放屁!」
錢綺月怒髮衝冠:「玉嫦是最為守禮不過的人,她絕不可能私下去見太子,更何況她身邊和我一樣都有棠寧給的人護著,要不是你騙了玉嫦,還跟太子苟且之後攛掇著太子抓了玉嫦想要用她騙我過去,讓太子能夠拿捏錢家,玉嫦怎麼可能會出事?!」
她說著說著就怒極,抓著鞭子就狠狠甩在傅槿柔身上。
「你和太子私情不要臉,卻要拿我和玉嫦去做筏子。」
「玉嫦本可以無事,是你攔著她,是你攛掇昏了頭的太子,才將她留在抱廈讓太子藥性發作時難以離開,是你害了玉嫦!」
啪!
啪!!
錢綺月重重兩鞭子抽在傅槿柔身上,將人打的衣衫都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