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羽並不知道,這是自己災難的開始。
青檬在恢復了精神之後,立即將剩下的藥分給了幾個心腹。七羽當時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沒有提前服用『雁織草』這藥都不會留給自己一顆?
畢竟青檬當時的眼睛裡根本就沒有七羽,這一點,七羽看的清楚。而七羽也知道,這些年,自己似乎也沒有真的給齊仁閣立什麼功。尤其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青檬心中的一根刺!
直接拿七羽開刀。問罪她為何有良藥不及時交出,甚至還懷疑她私藏解藥是為了私利。更可氣的是有人舉報她與蕭瑾然有勾當。
舉報的人是當天帶去找蕭瑾然麻煩的,其中一人。本以為自己做事天衣無縫,以為帶去的人,都逃不出燕萬里的大牢誰承想,給自己找了不少麻煩。
青檬閣主並不聽七羽的解釋,直接叫人把她押進了大牢。後來被放出來,才祤柳說蕭瑾然來找過自己。當時國師立了奇功一事,已是滿城風雲。想來蕭瑾然找自己也是為了國師的事情。
為了報恩,七羽想到了用不起眼的盲文,向蕭瑾然傳遞了國師不是巧英的事情。又恰好無意間聽到青檬說要竊聽蕭瑾然的事情,七羽便將方子一併留給了蕭瑾然。
索性司馬睿並無眼疾,想來他們到祚醫堂也只是為了找自己。順水推舟做到底,七羽也是豁出去了,回報蕭瑾然一番。沒想到蕭瑾然是個聰慧的,回信的語言也是幽默有趣。不禁讓七羽喜歡上與她往來。
「嘖嘖,運氣一事真的是」蕭瑾然故作咋舌,可是眼睛絲毫不放過七羽眉宇間落寞的神情。「沒死成說明命大,我家那婢子怕是要替她的阿青惋惜一段時間了!」
蕭瑾然見七羽並不在狀態,便邀她一起去戲園子聽戲。
七羽哪裡敢光明正大與蕭瑾然出入公共場合,便是有心也無能為力。卻又不好掃了蕭瑾然的興,只能說。「改日吧,今日閣主那便沒人伺候,我得」
「罷了,我那掛著名頭的師姐,也是年老體衰之時。要你伺候跟前也是信得著你。說起來咱們也是各為其主,你為了你的閣主,我為了我自己。否則,咱們必定是鐵打的交情!」
蕭瑾然惋惜的搖了搖頭。「下次咱們還是寫信吧,否則叫人瞧見,與你又是禍事一樁。今日的事情多謝你的提點。我會小心的!」
幾句話說下來,七羽更覺得是自己辜負了蕭瑾然的一片用心。可是蕭瑾然說的對,畢竟各為其主,有些耳目還是避開的好。
兩人匆匆見面,匆匆話別,可是卻各有收貨。
蕭瑾然知道了七羽的樣貌,話里話外也知曉了七羽的心思,該套出的話也套了出來。
七羽這邊也為自己報了蕭瑾然『雁織草』的恩情如釋重負,也為有這樣一個有趣的朋友感到欣喜。但也難免惋惜兩人終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難免日後針鋒相對而擔憂。
蕭瑾然與七羽告別之後,沒有立即回瑾然胭脂行,相反去了最近的茶樓,準備聽聽巧英與櫻疏落的故事究竟怎樣。在蕭瑾然心裡,這件事情肯定是跟千嬌脫不得干係的!
人剛到茶樓,蕭瑾然就看見了坐在前排,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拿著酒壺叫好的千嬌。
「好,說的好!」千嬌帶頭鼓掌。「說書的,再講一個!繼續講講這兩人後來怎麼樣了?」
下面人也跟著呼喝,「是呀,後來呢?」
驚堂木一擊,下面瞬時安靜。說書人端著滿滿的自豪感,朗朗說出了讓大家最掃興的一句話。「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在大家的掃興聲中,說書人事不關己般,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先生可是急著走?若是不急就再講一個吧,我付先生雙倍的價錢!」蕭瑾然的聲音不大,但是站在茶樓的中央,倒是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說書的事情本就是千嬌安排的。一天講多少,講什麼故事都是千嬌一手策劃的。包括節點卡在哪裡,都是千嬌每天跟著盯緊的!就像是今天一樣,千嬌覺得已經吊足大家胃口的時候,就站起身呼喝。
說書先生也就知道了,今天講到這裡可以了,僱主滿意了。立刻見好就收,驚堂木一拍,人一走錢一拿。兩相歡喜,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