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問道:「程華劍書記怎麼說?讓你們匯報,還是不匯報?」余愛國道:「程書記說了,讓我們按照程序操作。要是嚴格按照程序,紀委相關情況都應該向市委書記匯報的。」
肖靜宇道:「那就應該匯報。」高成漢沉吟道:「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肖靜宇看向他:「是什麼問題?」余愛國解釋:「問題就是,這兩件事有可能都涉及到了譚書記本人。」肖靜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要是程書記沒有明確說不能讓譚書記知道,我們就應該向他匯報。到目前為止,譚震同志還是我們市委書記,依舊領導著市委工作。要是我們隱瞞了他,就等於是有意架空他。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做。還是按照程書記說的,該匯報的就匯報。」
「可是我是說萬一,這些案件背後的責任,都指向譚書記」余愛國道,「我是說萬一啊,我們匯報了,豈不是會造成工作上的嚴重被動?」
肖靜宇卻道:「我認為,只要我們按照規則來辦,進度上可能會慢一些,但卻是占據了最大的主動,立於不敗之地。我相信,經過細查深挖,事情最終會水落石出。」高成漢聽到肖靜宇這麼說,心裡還是非常佩服肖靜宇的,她是一個非常善於運用規則的人,摒棄了所有的陰謀詭計,正大光明地推進善與惡的鬥爭,能做到這一點的女性能有多少?
高成漢就對余愛國道:「余書記,我們就按照肖市長的指示來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相關情況,向譚書記做一次匯報。」余愛國也只能道:「好的。」
與高成漢、余愛國談完之後,肖靜宇在陶芳的陪同下,坐了車子回家。華京蕭家的翁管家親自帶著人在旁邊的一輛車裡護送,確保肖靜宇的安全。
次日上午,高成漢和余愛國一同向譚震匯報了情況。譚震聽後,心裡怒火中燒!他自己非常清楚,無論是消防器材、還是鎮西大橋的事情,都是跟他和譚四明有關係!對方竟然毫不顧忌他的感受,光明正大地來匯報!這是公然向他發起挑戰的意思嗎?!
這次他譚震沒有提拔擔任省·委秘書長,這些人是不是已經看出,省·委主要領導不待見他,所以都不把他當書記了?!然而,在高成漢和余愛國面前,譚震卻沒有表露出內心的真實情緒,他只是表情嚴肅地說:「好,情況我已經清楚了。那就辛苦你們兩位了。」
譚震的鎮定,讓余愛國有些意外,但余愛國在檢查線上的時間也很長了,各種各樣的幹部都碰到過。或許譚震就是屬於特別能隱藏內心的人。余愛國只是覺得自己到鏡州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人和事,感覺很有些棘手。
快下班的時候,余愛國接到了市委書記譚震的電話:「余書記,晚上一起吃個飯。」余愛國有些為難,道:「譚書記,晚上我還有點事」譚震卻不等他說完,就道:「地址我發給你,請務必參加。」譚震都不給余愛國拒絕的機會。
不管怎麼樣,余愛國只是紀委書記,譚震卻是市委書記,一把手叫他吃個飯,他沒有理由不去參加。下班之後,余愛國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地點。這不是那種大酒店,而是在市政府後面一個新別墅區的商鋪,似乎只接受內部預定的那種。到了包廂,桌子上已經上了幾個精緻的菜,還有一瓶打開的茅酒和兩個酒盅。但是,包廂里只有譚震一個人。
原來,譚震是單獨找他吃飯,這讓余愛國感覺有些不妥。「余書記來啦。」譚震伸手熱情地跟余愛國握手,「請坐、請坐。」握過手,譚震就將房間門關上,才在主位上坐下,讓余愛國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親自給余愛國的酒杯里斟了酒,也給自己的酒盅里斟了酒,道:「余書記,我也不是特別喜歡熱鬧的人,此外你是紀委書記,身份也特殊,所以我想,今天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喝個小酒、吃個飯,更加愜意,你說是不是?」
余愛國內心情緒複雜,卻也只能道:「是啊。」譚震端起酒杯,道:「來,我們先喝一杯。」余愛國道:「譚書記,酒我們要麼不喝了。我初來乍到,這兩天比較忙,晚上還要去加個班。」
「余書記啊,你看,我今天都挪出時間來,特意請你吃飯,」譚震說道,「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在市里,和省里的工作可能有些不同。你剛從省里下來,可能還不清楚。其實,在市里,只要市委書記批准你休息,你就真的什麼事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