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條件。你不滿足他,他不給你貸款。他還說了,他是看在老朋友的份兒上了,其他人他根本就不幫操作。當然,據我了解,許多入不敷出的鄉鎮,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再跟銀行借錢。」
既然高勝學敢提出這樣的要求,就說明肯定有其他單位已經在這麼操作了。但蕭崢還是不想冒這個險,就說:「管書.記,這個事情我們不能幹。」管偉道:「蕭鎮長,我當然也希望不干。可接下去要發工資,你工資發不到位怎麼辦?」
蕭崢沉默片刻,道:「管鎮長,我有個想法。接下去一個月的工資,還差10多萬,我們班子成員能不能先欠一欠?說不定下個月我們就能招引項目進來,或者找到一家其他的銀行願意貸款給我們,到時候就馬上發。」
管偉也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道:「要是我們不向市農合行貸款,恐怕也只能這樣了。」陶芳這時候道:「蕭鎮長,雖然我不是班子成員,但下個月的工資,我可以先不領的。」蕭崢朝副駕駛室的陶芳道:「陶芳,謝謝你支持我的工作。」
這次的鏡州之行,又是無功而返。
蕭崢沒有放棄跟其他銀行的對接,他還拜託其他班子成員要是有銀行關係的,要介紹給他。可沒有什麼大銀行願意給天荒鎮提供貸款,他們並不看好天荒鎮現在搞的「富麗鄉村建設」,擔心款子貸給天荒鎮之後,什麼時候能回收是個大大的問題。
時間馬上到了月初,該發工資了。按照鎮黨委、政府研究決定,班子成員跟部分層幹部的工資先不發放,等下一步銀行貸款到位或者招引項目進來之後,再行下發。
陶芳是自願的,可有些班子成員卻並不這麼想。他們認為,我們是班子成員,憑什麼是我們的工資不發,反而一般幹部的發了?作為領導不應該先拿嗎?他們表面不說,可心裡的想法很大,私下裡表示很不滿。
這天蕭崢上班比平時早,在走上樓梯的時候,就聽到開水房有人在聊。「蕭鎮長真的不會搞啊,抓經濟工作不行,現在搞得我們班子成員口糧都發不出啊。」「以前宋國明在的時候,就算管鎮長搞不到錢,宋國明也能搞到,還從來沒出現過欠工資的這種情況呢。」「是啊,宋國民雖然貪,還收錢,可能力是強的。搞錢是一把好手。」「所以說,不怕領導貪,就怕領導沒能力啊!蕭鎮長畢竟還是太嫩了。」「你小聲點,別待會被蕭鎮長聽到了。」「聽到了又怎麼樣?他就是在眼前,我還是這麼說。」
蕭崢沒有跟他們一般見識,他沒有停住腳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里,蕭崢抽著悶煙,瞧著後山上的老茶樹。
接下去的日子,除了日常工作,蕭崢一直在想辦法,可一直沒有什麼進展。鎮上本來要安排村幹部去其他地方學習考察,多學學經驗、激發一下發展的思路,可因為囊羞澀也只好推遲了。什麼時候才能去,也成為一個未知數。
簡秀水和白水灣村的李黎倒是自費去了一趟楠溪漂流,看了人家的成功經驗,回來時信心滿滿,覺得這個事情可以搞。但也是缺少資金,簡秀水想用自己的飯店做抵押,向銀行借一筆錢。可銀行也認為簡秀水只是一個私人小老闆,不肯把錢借給她。
簡秀水來找過蕭崢一次,希望蕭鎮長能幫助她想想辦法。蕭崢將鎮上借款未果的事情也告訴了她,簡秀水就知道了蕭崢的難處,也只好把這個事情暫且擱置了。
蕭崢忽然感覺,鎮上的事業似乎都停滯了,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往前邁。末位淘汰的考核辦法出台之後的第一個月,安縣在市里考核排名最後,天荒鎮在縣裡的考核排名也是最後。
距離《江日報》和江電視台來宣傳報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了,但省高層沒有再做什麼批示,更沒有前來調研的安排,這個事情好像就不再受到領導的重視。省級媒體的宣傳興趣自然也就淡了下來,外界對天荒鎮的關.注度也降下來了。
越是著急,時間過去得也就越快。第二個月的考核結果也出來了,安縣繼續在全市排最末,天荒鎮在全縣也排在最末。
正在接近第三個月末尾的時候,市.委譚書.記忽然來到安縣調研,有關鄉鎮的一把手也參加了。譚書.記在會上說:「市里出台的末位淘汰考核辦法,不是說著玩的,市里肯定要按照制度執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