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推辭,只能應承了下來。
「臣明日在府中恭候國舅爺夫婦蒞臨!」
邱景山施禮告退了。
羅嬌嬌將邱景山送出屋門才回返。她見薄郎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十分的不解。
「夫君不願意去邱府飲宴?」
「邢氏在我們的院子裡看管。你我二人離開,不正給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一個大好的機會麼?」
薄郎君將放在桌案上自己畫的閩越國王族之間的關係圖扔到了炭火盆之中。
「夫君是說閩越王有意調開我們?」
羅嬌嬌的腦子其實挺靈光的。
「他不想我們查下去,卻又不能再提及,所以出此下策。」
「不查?那昭啟不就白死了麼?」
羅嬌嬌的眉目立了起來。
「他怕死更多的人!」
薄郎君嘆了口氣。
「作亂之人本就該死!」
羅嬌嬌撅起小嘴兒道。
「道理雖如此,但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他的骨肉!」
薄郎君揉了揉額頭。換作是他,他也會如此行事的,因而他能理解閩越王此時的心境。
「不行!怎能讓逝者枉死呢?又怎麼能讓作惡之人逍遙法外?」
羅嬌嬌的雙眸直視薄郎君的眼睛。
本來已經打算放手的薄郎君看到羅嬌嬌如此模樣,就如同看到了當年在朝堂之上與自己針鋒相對,仗義執言的羅毅。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既然夫人執意要查下去,那麼為夫也就奉陪到底!」
薄郎君拿起茶杯發現已經空了。
「這還差不多!」
羅嬌嬌給薄郎君添了茶水端了過來。
「夫人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薄郎君似乎在自言自語。
「不能改!父親剛直不阿的秉性得有傳承不是?」
羅嬌嬌一想起父親,神情之間便有了思念之色。
「夫人言之有理,是夫君錯了!」
薄郎君摟住了身邊的羅嬌嬌。
「我真的很想念父親!」
羅嬌嬌此時依偎在薄郎君的懷裡,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豪氣。
「你父親是對的!」
薄郎君的心裡掠過一絲慚愧之意。
馮躍提來了食盒,安放好了矮桌。
薄郎君與羅嬌嬌移步到矮桌旁坐下了。
…
馮躍見薄郎君示意他附耳,便走過去跪坐下來。
薄郎君與馮躍說了什麼,羅嬌嬌居然一句也沒聽見。她不滿地將食盒打開,弄得碗盤叮噹亂響。
「去吧!」
薄郎君瞥了一眼羅嬌嬌並未在意她的舉動。
馮躍施禮退出,然後關上了屋門。
「有些事夫人還是不知道的好!」
薄郎君拿起筷箸淡淡地道。
「誰稀罕呢?」
羅嬌嬌端起碗大吃了起來。
薄郎君看到羅嬌嬌那氣嘟嘟的模樣,不禁勾了勾嘴角。
「吃好了!」
羅嬌嬌放下碗筷進內室去了。
「主子為何要瞞夫人?」
欒衝出現在了薄郎君的面前。
「明日去邱府赴宴,她若是知道我們的計劃,定會讓邱景山看出端倪!」
薄郎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
「你就不在意夫人生您的氣麼?」
欒沖抬眼看向了內室。
「怎麼?出來就忘了規矩了麼?」
薄郎君的眼中露出了厲色。
「不敢!是屬下僭越了!」
欒沖慌忙單膝跪地施禮。
「明日依計行事,不得有誤!」
薄郎君憤然起身甩了甩袍袖也進內室去了。
欒沖緊張的面孔鬆弛了下來。他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以後萬不可以在主子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