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得太突然,剛剛還揚著手要給顧眉好看的徐瑋立即倉皇捂著自己的脖子。
沒等他氣急敗壞地讓小廝四處尋行兇者時,他顫抖著看到了不遠處緩步走來的人。
身巍巍峻拔,長眉下,狹長俊眸含明隱跡,不露銳意,卻威勢十足。
只一眼,足以叫人心驚膽戰。
賀蘭宴視線落在徐瑋身上,神色淡淡。
「當街調戲良家,妄圖行兇,來人,帶這位公子去昭獄大牢裡醒醒腦。」
聲音清冷,仿佛漱玉般清澈乾淨。
昭獄大牢是什麼地方?關押重刑犯的地方。賀蘭宴隨便一張口,就要將人往裡頭扔。
尤其是徐瑋這樣養尊處優的貴公子,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徐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很疼,比刀劍划過的地方還要疼。
「殿下恕罪,我臣」
這會被酒氣熏暈的腦子,已經嚇醒,連忙跪地求饒。
「臣一時酒醉,方才昏了頭,做了錯事,臣願意受罰,可那昭獄大牢求殿下收回成命。」
他看到顧眉,不過是想著撒一撒當年要納妾不成反被奚落的仇。
只想著一個沒有娘家的孤女,雖是謝家的世子夫人,可不得夫家的人喜歡,就算得罪了,又怎麼樣。
可沒想到,竟然碰到賀蘭宴。
再如何,也是一國儲君,尤其是他後頭還有明微大師撐腰。
徐瑋跪在地方,再沒剛剛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只要過了這一劫,等到自家表兄取代太子上位,將來還是能報今日一劍之仇。
賀蘭宴低眼看了看徐瑋狼狽的模樣,姿態從容,並未開口。
跟在他旁邊的侍從已經上前提起徐瑋的衣領,將人拖走。
一時,就剩下顧眉站在賀蘭宴的身旁。
那瞬間,她的心仿佛盪鞦韆,左右搖擺,難以安定。
無端地,她想到徐瑋剛剛發狠時說的話,受人吩咐,他才會在顧家最落魄時提出納她入府。
受誰所託?想到謝文是在徐瑋不久後上門。
顧眉咬了咬牙。
一片寂靜中,顧眉回過神來,朝跟前人道:「多謝殿下。」
賀蘭宴聽到她的話突然挑眉,俯身壓低聲音問道:「多謝?夫人要謝孤的又何止這一樣?」
眼中晦暗不請,語氣曖昧不明,姿態處處緊逼。
顧眉感激的心思消失殆盡。
抓著藥包就想溜回馬車。
賀蘭宴手一伸,直接攔住了她和她手中的藥。
「你鬼鬼祟祟的上街,買的什麼藥?」
顧眉心頭火起。
他還問她?
只那樣的事不好在街上回答,忍氣吞聲地將藥包給扯了回來,理直氣壯地回了馬車。
不等吩咐車夫快點趕車離開,車簾再次被掀起,高大的身影擠進馬車。
就連映月都被趕了下去。
車廂雖寬敞,卻是密閉的私密空間。
顧眉坐在角落裡,離賀蘭宴遠遠的。
表面衣冠楚楚,實則衣冠禽獸。
賀蘭宴撥過一顆檀珠,眼神落在顧眉抱在懷中的藥包,皺了眉。
「你是想靠這東西把藥性壓下去?」
顧眉坦誠道:「當然。」
賀蘭宴皺著眉,冷淡威嚴道:「這藥你不能喝。大夫沒和你說這藥的弊處嗎?」
他曾問過太醫,三日醉沒有解藥,只有每次發作的時候紓解,直至半年後藥性解除。
若是想要強行壓製藥性,那藥必然寒涼,吃的多了,子嗣上會變得艱難。
大夫既開了藥給顧眉,自然會稟明利弊。
可顧眉沒得選。
吃這藥,總比做他掌中的玩物要來得好吧。
賀蘭宴從她臉上的表情看穿她心裡所想,冷冷道:「你膽子真夠大的,日後不能有孕怎麼辦?」
「和離後我本來也不打算有孕。」顧眉看向他。
她的日後更是
第25章 用半年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