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誰也不知道空間之力什麼時候又會遭到壓制,赤夜說完把心一狠,攔腰抱起少女,向通道盡頭疾行。
一身火紅的羽衣,仿佛化作了火浪,用最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寒意侵襲,映入眼帘的是銀裝素裹的連綿山脈。
腳下山峰高聳入雲,一座恢弘純白的殿宇,沐浴在美麗的霞光中,光彩奪目,美輪美奐。
「不是洛城?」赤夜有些意外。
它認得這裡。
雪域主峰。
而這座雪殿就是那傢伙的老巢。
「什麼人!」
數十道白影從山腰、殿中飛來,滿臉的戒備在看清紅髮男子的相貌後,化作驚訝。
隨後,目光齊齊落在他懷中的血人身上。
鮮血浸濕了少女的衣袍,馬尾鬆散,滿是血的青絲鋪散著,黏在那蒼白的臉頰上。
而那張臉,雪域上上下下無人不識。
「是尊后!」
「紅色羽衣、紅髮紅眸,眉心有火焰圖騰。抱著尊后的,是她的契約靈獸!」
「快,護送尊后回殿。丹師呢?去把他們全都叫過來,還有醫師,讓他們務必要快!」
少女的突然出現,打了殿中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他們訓練有素,短暫的驚訝和慌亂後,火速開始安排,先把人送至主殿的軟塌上,又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主殿內的多名丹師、醫者。
齊聚一堂,為少女療傷。
足足有十多人,而且清一色全是女子。
赤夜被請出主殿。
「各位丹師要為尊后檢查身子,您在多有不便,辛苦您在殿外等候消息。」
態度謙順有禮,說話時,雪域修士更是彎下腰身,極其恭敬地側身,對它做了個請的動作。
赤夜不情願,可面對著對方如此態度,也只能忍了。
它不放心地回首看了眼被包圍起來的深紫色大床,而後才冷著臉,大步出門。
剛出去,一道黑光驀然從殿中射出,掠過它頭頂,落在殿前的寬闊小院裡。
「誰讓你出來」
「嘔——」
質問的話,被響亮的乾嘔聲打斷。
赤夜愕然看著,那突然張開巨口,嘩啦啦吐了一地的傢伙,就連院中把守的雪域護衛也呆住了。
「它它是不是在動?」
黑色污穢物堆積如山,掛著粘稠又噁心的黑色液體。
此刻,那座山正在晃動,他們好像還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讓,讓開。不行了,我要吐了。」
「啊啊啊啊金進錢!你吐小爺頭上了!」
「你別動啊,全掉我臉上了。」
「轟——」
靈力倏然震盪,將那『黑山』震開。
黑液飛濺中,一道道人形的物體宛如流星墜落,狠狠砸向四周。
痛呼聲、驚叫聲、悶哼聲,此起彼伏。
雪域護衛們怔怔地看著那橫倒一地的可疑物體,以及唯一站立在污穢物中的陌生藍影。
「這些都是人?」
「穆回護法!?」
「鄧雷!?」
他們很快就從人堆里,發現了熟悉的人影,飛沖而去的同時間,男人冷淡的鳳目看向赤夜。
「小孩呢?」
「在裡面。」赤夜指了指大殿,「她傷得很重,他們在幫她療傷。」
男人聞言,剛要邁出的腳,頓時停下。
「傷了?很重?」他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這傢伙,還是關心雲炎的嘛。
赤夜看他順眼了不少。
「沒錯。」
它赤紅的獸瞳緊盯著那扇半闔的殿門。
眼中滿是心疼、著急與擔憂。
「老樹和雪域的丹師、醫者也都在裡面,它連雲炎的母親都能治好,一定也能治好她。她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它喃喃著,也不知是在說給男人聽,還是在說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