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意聳聳肩,閉了嘴,大家卻笑的樂不可支,荷花心中不是滋味,唐言康四年前也得了一子,算起來她的孫兒才是唐家唐姓子孫中最小!奈何出自二房,老夫人嫡傳心思強,自是未將他放在心上疼。
唐君意道完了喜,其餘幾人——二奶奶荷花、四奶奶櫻紅、唐言康、唐晚亭、穆蘭襄也分別道來,又說九兒的婚事加之三少奶奶懷了身子,是雙喜臨門,一圈敬酒下來,酣暢正歡,荷花提及了紫玉,坐席之上,每個人心中都各有數,只聽唐君銘是如何回答。
唐君銘道:「紫玉姑娘一事不過是傳言而已,二娘從何聽來?」
荷花唯恐天下不亂,直白道:「前幾日府上給了紫庭塢一筆生意呢,二娘的人親眼見君銘和紫玉姑娘……當真是傳言?那姑娘還懷了身子呀,可惜這幾日據說臥榻不起……」
大奶奶和唐老夫人互看一眼,也是一驚,隨後唐老爺喝道:「荷花,不分境況,胡亂說些甚麼!」
知州大人臉色頗尷尬,喝了杯酒。
荷花臉色一白,不再多言。
唐君銘望向身邊之人,她輕輕蹙眉,低頭不語,似有許多不安,她居然還是這樣,當初即已逼他做了抉擇,如今又何以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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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嬌悶悶不樂回到築玉閣,心裡怎樣都不舒坦,雖然閣里清淨,她卻煩躁極了,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忽然很想念起娘親來,很想很想……可天已黑了,即便回到家中,怕是娘親已經歇息,徒增不便。
她哀叫幾聲,在榻上翻來覆去,覺得脖子底下硌楞楞的,伸手一摸,竟是一本冊子。
唔?
溫嬌好奇,點上燭燈,一瞧那封皮,立刻反扣,臉上像被火烤一樣。
甚麼,甚麼,怎是……
那畫上是一對男女緊緊相擁,渾身赤.裸,不著寸屢,男子的手環在女子胸前,女子的雙腿則纏在男子腰上……唔,再下面的細節……她沒仔細看,已捂了眼。這是甚麼?春、春宮圖嗎?
她像拿了塊熱碳,一把丟了,這書房定是有人來過,刻意放了這邪.淫的東西!可,會是誰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如此下流之事!但,似乎又有不對,她現在是「男子」啊!十年都未露破綻,怎會忽然被騷擾?難不成是那日偷看她尿尿之人,知道她是女兒家了麼?!
溫嬌又羞又氣,恨不能一把將那畫冊燒了,想了想,終是用一塊黑布緊緊裹住,塞到軟榻底下,還狠狠在榻上蹦了蹦,壓扁一些。
此時卻聽底下有人小聲喊:「溫喬兒——」
聽聲音是唐壽,溫嬌心中一喜,趕緊下來。
唐壽以為她在院中伺候九少爺,只過來瞧一下,沒想到她真在。
「跟我回外院喝酒去,復兒從藥材行帶回來一大壇雄黃酒,端午了,你也喝些罷。」
溫嬌撓頭道:「我不會喝酒。」
唐壽肉呼呼的手臂搭在她肩膀:「哪有男兒不會喝酒的,只喝一晚也好啊!」
到了外院的時候,唐復正在她原來那間房中倒酒,一見溫嬌,喜出望外,給她讓了個位置:「喬兒,好久不見了啊。」
溫嬌也不跟他倆客氣了,坐下來一邊大咧咧地徒手撕烤雞吃,一邊道:「可不是?我都想你們了!哎呀,復哥哥,這雞真好吃!」
「師娘在府里是廚房做活,這是師娘親手做的,好吃罷!」
「當然,當然!」
唐壽奇怪道:「咦?你在築玉閣九少爺不會虧待你的罷,怎瞧你一副受氣的樣子。」
唐復頓了頓,望著她微微發紅的眼:「可是因為那位穆小姐?聽說她在老夫人面前乖順的,背過來卻是蠻橫的很。」
溫嬌不語,繼續吃肉,嘗了口雄黃酒,被熏的夠嗆:「好難喝。」
唐壽和唐復大笑,唐復道:「雄黃酒可避邪蟲、邪蛇,你啊就將就喝些,別喝醉了。」
溫嬌點點頭,來回看著他倆,抽了下鼻子,低聲道:「還是你們好。我想念在外院中的日子極了,可惜我該是再也回不來。」
唐壽急急道:「怎麼會呢?你看你今晚不就回來了麼?」
溫嬌搖頭:「我想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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