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然濃郁。
方子魚跪坐在地上,她瞪大了自己烏黑的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方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祝龍起居高臨下的望著方子魚,眸中得色幾乎要洋溢出來。
取得了刑天劍,帶回去交給父親,想來自己在長夜司諸人眼中的分量又會增加不少,等到有朝一日他接手這龐然大物時,阻力也會少上許多。
一番打鬥下來,技不如人的方子魚知道自己難以保護下徐寒留給自己的這把神劍。她當然心有不甘,尤其是看見祝龍起臉上那令她作嘔的得意之色之時,這樣的不甘便愈發的濃烈。
她微微思索,忽地心生一計。她索性將手中的長劍一扔,將這天下人想追逐了三十年的神劍猶如敝履一般的丟棄在了地上。
然後,方大姑娘轉頭看向祝龍起,眯著眼睛笑道:「我輸了,你帶我走吧。」
這話方子魚說得是極為坦然,好似巴不得祝龍起帶著她離開一般。
可祝龍起臉上的得意之色卻在那時凝固在了那一瞬間,他看了看一臉笑意的方子魚,又看了看躺在路邊,近在咫尺的那把刑天劍,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那自然不會是什麼太好的感受。就好似那迎風遠航的海盜,在歷經重重艱難之後,終於尋到了寶藏。但偏偏,那寶藏的面前,盤踞著一隻毒蛇,你不敢上前,卻又不願放棄。
祝龍起咬著牙,神情猙獰的看著方子魚,語調陰沉的言道:「方姑娘,莫不是以為在下不敢殺你?」
「好啊,那你便殺了我,這刑天劍就放在這裡,等著有緣人得之吧。」方子魚這時也看了出來,對於祝龍起來說,這把刑天劍的意義顯然大於一切,她抓住了對方的痛點,想著拖延些時間說不定天策府的人或者徐寒便會趕到。
「你!」祝龍起聞言,頓時臉色愈發的難看,他倒是想要將這伶牙俐齒的方子魚殺了泄憤,可這一卻如方子魚所言,殺了她,他也不敢取走這刑天劍,這其二,方子魚怎麼說也是那陳國皇后,若是他人不知,他倒是可以下此毒手,可徐寒分明已經跑了出去,若是這事傳到了陳國,他可擔當不起。
想著這些,祝龍起的心裡可謂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拿方子魚沒有辦法。
他直直的瞪著方子魚,看著女孩那可人的臉蛋,忽的心頭一動,獰笑之色浮上眉梢。
「方姑娘,說的很對。在想怎麼捨得殺方姑娘了?」祝龍起說著身子朝前一步,來到方子魚的跟前,他欺身上前,身子幾乎貼在方子魚的身前。與此同時他還伸出了手挑起方子魚的下巴,眸中閃爍著貪婪之色:「方姑娘生的如此貌美如花,當真是我見猶憐。」
方子魚雖然機敏,但畢竟還是一位女子,祝龍起此番作為,頓時讓她慌了手腳:「你,你要做什麼?」
她本能的想要撇開自己的臉蛋,可偏偏,祝龍起的修為卻高出她太多,捏著她下巴的手更是宛如鉗子一般將她死死的制住,就是她使出渾身的解數也難以逃脫。
「做什麼?這孤男寡女,夜深人靜,你說我要做什麼?」祝龍起臉上的笑意更甚,伸出手就要朝著方子魚的衣衫摸去。
「你敢!」方子魚愈發慌亂,她大聲吼道,「你若是敢動一分一毫,姓陳的和姓徐的都不會放過的!」
「是嗎?」祝龍起嗅著女孩身上的芬芳,心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邪火,但他並非魯莽之人,也絕非酒色之徒。他強壓下了心頭的衝動,繼續獰笑著言道:「方姑娘若是捨得這身清白,在下這牡丹花下死,也算得風流鬼了。」
說著,他伸出手便離方子魚又進了些許。
「你....你!」方子魚再也顧不得其他,出於女子的本能,她蹬著雙腳便開始不斷的後退。
「沒用的,方姑娘你覺得你跑得掉嗎?倒不如這樣,你幫在下撿起這刑天劍,在下便...」
祝龍起循循善誘的言道,只是話未說完,方子魚便吐出一口唾沫,冷哼道:「呸,我就是死也不會如你所願。」
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氣的祝龍起被方子魚這一口唾沫頓時激怒。
「好!你今日祝某人便以這地為床,天為被,與方姑娘成就一場露水姻緣!」言罷,祝龍起便在那時如惡狼撲食一般,朝著方子魚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