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你所謂的活,與我之前所說的活,似乎不是同一種東西。但無論你想要怎麼活,你得明白的是,你不會是我的對手,或者說得更直白一些,我們之間存在的差距並非力量可彌補的,是規則的差距,我們根本不在同一個維度。」
維度?這是一個對於徐寒來說很難以理解的詞彙,他姑且將之當做形容二者差距的一個量詞。
徐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皮層的裂紋已經在那時蔓延到了他的頸項,只是伸手觸碰,便有大片的濃水附著在徐寒的手掌上。
「我快要死了,我們能不在糾結於我的生死嗎?聊一些,或者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不好嗎?」徐寒甩乾淨了自己濕漉漉的手掌,然後聳肩說道。
「可這很重要,我所知道的生靈,大都害怕死亡,當然也有主動赴死之人,但他們大多帶有某些極為強烈的目的。譬如……」星空再次閃爍,一位女子的身影在星光中被凝實。
甄玥!
徐寒的雙眸一凝,一眼便認出了那身影。
「我並非有意戳中你的痛處,只是我覺得這樣的講述更容易讓你理解。」稚童的聲音這般說道,並無歉意,卻又讓人挑不出他此言終的毛病,「她是為了你死的,她選擇死亡,為的是讓你活下去,我無法完全理解那種名為愛慕的情緒,但確實是這樣的強烈願望才驅使她自願走向死亡。」
「再譬如……」
又有數道身影在虛空中凝實,而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徐寒認識的人。
大黃城的老將軍林守、他的師伯墨塵子、蘇慕安的半個師父元歸龍、。
「他們為的是同類,這是一種我更能理解的情緒,犧牲自己,完成族群的傳承,就像父母為了孩子,不過他們這樣的情緒似乎比起後者更為強烈,也更為容易引起同類的共鳴。」
「可你呢?你來做什麼?我覺得這個結局對於你,還有你的朋友都很不錯,甚至這就是你一直追尋的結局,你還想要什麼?」
星空中的聲音喃喃自語道,而語調中的困惑他更是毫不遮掩。
徐寒微笑著說道「我很滿意我們的結局,但對於有些人的結局,我卻並不太滿意。」
星空之中凝實的那幾道徐寒認識的身影朝前移動了一段距離,那稚嫩的聲音響起「你是指他們嗎?其實只要那位監視者接受新的神祇的身份,想要復活他們並非難事……」
「不。」徐寒卻搖了搖頭,「不是他們。」
「那是誰?」
「帝君、鬼谷子。」徐寒嘴裡吐出了兩個名字,而也正是這兩個名字,讓星空中的意志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光景,他的聲音方才帶著比起之前更加濃烈的困惑響起「他們?不是你的敵人嗎?」
「他們自然是,也自然該死,但卻不該這麼死。」徐寒說道。
「我明白了,你的邏輯。」稚嫩的聲音中湧出了恍然之意,「你是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會像算計他們二人一般算計你們,像抹殺他們一般抹殺你們。」
「居安思危,這很不錯,但有個詞你應該也聽過,杞人憂天。你們中,除開那位被我選中的監視者,並沒有任何人能夠活到可能的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稚嫩的聲音如此說道,不知為何徐寒竟隱隱從他的此言中聽出了些許規勸的味道。
「鳥兒需要的是可以翱翔的藍天,而不是美麗的囚籠,魚需要的是可以暢遊的江河,而不是晶瑩剔透的魚缸。謊言編製得再好,終究也是謊言,而我想要活在真實的世界,而不是被人早已安排好的棋局中。我要自由的活著。」
徐寒語氣堅定的打斷了星空的「規勸」。
而在說出這番話的過程中,那些皮層上的傷口已經順著徐寒的脖子蔓延到了他的臉頰,這代表著他肉身已經到了瀕臨死亡的邊緣。
「可你就快死了,談什麼自由的活著?」星空這般問道,語氣中並無嘲弄之意,倒是充斥著由衷的疑惑。
「一個生靈,活著的過程,是從生到死,我不能選擇自由的活,但卻能以自己的意願而死,這…也是自由。」徐寒這樣說著,嘴角已經開始溢
出黑色的膿血。
星空再次陷入了沉默,然後再次問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