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紀堪堪二十出頭的蒙梁聽得心頭髮憷,一時愣在原地。
這般情景落在男人眼中,他怎會不知他心頭所想。
「去吧。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這般言道。
「嗯?」蒙梁一愣,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否聽錯了什麼。
「劍種我已經在你體內種下,等到哪一天你想明白了,便將劍意灌注其中,自有人會來接你。
」男人卻並沒有為蒙梁解惑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的這般說道。
「你!」這話出口,蒙梁還會反應過來,男人身旁的紫眸少女便一跺腳,很是焦急的看向男人,似乎對於他的決定很是不滿。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男人卻是朝著女孩遞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而後轉頭再次看向蒙梁,如是說道。
蒙梁的心底自然有著很多不解。
墨塵子如此大費周章的隨著他一路來到離山,更是在他的體內種下了劍種,竟然如此的將他輕易放走。
這似乎有些虎頭蛇尾,但又誠如男人所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蒙梁微微思索,便趕忙站起身子,朝著墨塵子一拜,少見的正經言道:「謝過師尊成全。
」 「去吧。
」男人點了點頭。
蒙梁見狀又朝著他身旁的女孩一拜,「謝過師娘成全。
」 言罷,便站起身子深深的看了墨塵子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朝著繁華的街道走去。
...... 「就這麼放他走了?」待到蒙梁的身子完全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帘,那紫瞳少女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亦有些生氣的問道。
「心不在這裡,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男人淡淡的回應道。
「可是你的身體...」女少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不無擔憂的說道。
「他始終會回到劍陵,剩下的事便交給活著的人了。
」男人如是說道,態度一如既往的平靜。
「那接下來我們去何處?」女孩見男人如此篤定,終是不好再說些什麼,便話鋒一轉問道。
男人的雙眸在那時寒芒一凝,一道字眼便自他嘴裡吐出。
「大淵山。
」 ...... 玲瓏閣,小軒窗。
周章、方子魚、宋月明、楚仇離四人焦急的站在院落中,望著裡屋方向。
約莫一刻鐘的光景過後,神色有些憔悴的秦可卿從門中走出。
「怎麼樣了?」四人趕忙圍上前去。
「內腑受了些傷害,但只要好生調養一些時日應該無礙。
」秦可卿寬慰言道。
昨日徐寒從濟世府歸來之後,便在院門口昏了過去,楚仇離倒是想要找人治療,可是經過了昨日徐寒與司空白的對峙,執劍堂的弟子對此置之不理,而懸河峰的醫師們也大抵尋些理由將之推辭,直到今日上午,聞訊的秦可卿方才急忙趕來,為徐寒看病。
徐寒在玲瓏閣中為數不多的好友也紛紛在旁等待,唯獨不見葉紅箋的身影。
「這司空長老做事也太不講道理了些,明明姓徐的與葉紅箋早有婚約,卻又要將之許配他人,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方子魚可是驕橫慣了的人,口直心快,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那葉紅箋也是,姓徐的為了她都已經這樣了,這一日的光景也不見她前來探望。
」.. 「都怪我昨日要與朗師兄爭辯,方才讓徐兄為我出手,否則...」一旁右臉依然有些紅腫的宋月明亦是自責的說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看就是司空長老做事不分青紅皂白!」方子魚狠狠的瞪了宋月明一眼,心頭的不滿溢於言表。
「唉,這可怎麼辦啊,得罪了司空白,這玲瓏閣怕是待不下去了。
」楚仇離拉聳這腦袋坐在一旁,怨天尤人。
「今日早上我便聽人說起,司空長老頒布了一條法令,讓懸河與大寰峰上的弟子放下了手中的學業,從明日起便得一起學習一套他在登臨仙人境時感悟的功法...這開山以來,三峰素來各安其事,這樣事情聞所未聞,也不知司空長老究竟在想些什麼...」 「可不是嘛。
我聽聞寧掌教與師尊都被囚禁了起來,今日早晨我去拜訪師尊,便被攔在了門外...」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罷之後,互望一眼,臉上的神色淒淒,很是不郁。
卻不知屋內昏迷的少年在他們說著這些的時候已然清醒,他神色木楞的看著前方,手中卻將一枚令牌握得緊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