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蠣殼的阻礙,那陰寒之氣,簡直連她的神識都要凍住。
不僅如此,因為有了對比,那陰寒之氣實在是太過蝕骨,居然讓連意覺得這地級海域的水也讓她不適起來。
她的神識觸及到的是陰寒,這股子陰寒霸道無比,通過神識,讓她的丹田到經脈,都被強行塞入了寒氣。
透心涼便是如此了吧。
而她的身體還處於原本的水域之中。
本來再舒服不過的水域,這會子似乎突然摘下了它一貫溫潤的面具,變得炙熱起來。
連意閉了閉眼,她聽住腳步,忍受著這種感覺。
好半晌,她似乎得出了結論。
不對,不是感覺出了問題。
事實證明,越往那一處陰寒之處去,越能感覺到,這海水變的炙熱了。
那陰寒之氣和之前連意在蠣殼之中感覺過的不同。
它似乎並沒有融入到這邊的海域的意思。
感覺就是一牆之隔,牆內是炙熱,牆外是陰寒。
而唯一不安分的,就是那陰寒之氣何以通過神識傳導過來。
如今連意就一種感覺,內里陰寒如冰,皮膚表層炙熱如火。
冰火兩重天,便是如此了。
連意暫時猜不透為何如此。
但她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自然要應對。
當下,雷力從連意的經脈之中被調動出來,兵分兩路,一路抵禦那陰寒,順道護住丹田和經脈。
一路透體而出,以守為主,在全身附著一層保護罩,擋住這莫名變得如此炙燙的海水。
她此時也並未耗盡全力去做這件事。
在還沒有弄明白敵人是何等模樣之時,竭盡全力去做一件事,那是不智的。
誰也不知道,敵人有沒有後手,因此,自己必然也是要留後手的。
所以,連意只出了五分力,不僅如此,她抬腿繼續往出了陰寒之氣支出走去。
甚至又施加了遁術。
神識所能看到的,畢竟只能「看」到,她親眼所見,才能有所應對。
都已經感覺到了那裡的與眾不同,連意如何會放過。
只沒想到,剛飛遁而去不過百步,她就膝蓋一軟,竟然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若是有人看到連意的臉色,會發現,這時候的連意是真的面如金紙,汗流如豆,一副遭受重創的模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連意這一跤可摔得不輕。
她是硬生生的就跪倒在地。
只因為,她這時候才發現,她不過是抵抗了一下,無論是那陰寒之氣還是這炙燙的水,都奮起反撲,向她齊齊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毫不客氣的狠狠咬了她幾口。
竟然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嗎?
此時,連意的經脈和丹田,已經被那陰寒之氣凍結了,整個丹田已經凍麻了,連意倒是想抽出雷力,可惜,雷力也被凍住了,根本不聽她使喚,甚至她送出去的神識,只要是觸及到陰寒之氣的,紛紛被凍住了。
而她暴露在海域之中的皮膚,如被焚燒在火之中,痛苦難當。
連意不僅有些後悔,她若是不從那蠣殼之中出來,多好啊。
許是就不用承受這些。
反過來想想,蠣族的蠣殼真是好寶貝。
不僅能抵禦空間之力對它的擠壓和撕扯,便是仙人大概都沒法子抵禦的冰寒和炙熱,它也能抵禦。
連意認慫,這般下去,她估摸著會死,她強忍著不適,也不敢亂動了,趕緊默念法訣,配合著手訣動作,背在她身上的蠣殼晃了晃,似乎受到了感召。
連意急啊,再不進那蠣殼,會不會自己就死在這兒了,而她什麼還沒有發現呢。
她一把咬住自己的舌尖,鮮血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她的識海和丹田之中,金色的小人和元嬰齊齊的睜了一下眼,連意的雙眸之中,一金一綠,似乎有兩團深不見底的漩渦。
這漩渦只一會兒,便消失於無形之中,然,就這麼一瞬,便夠了。
蠣殼關閉的速度變快,在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