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可偏偏她就穩得住,讓你挑不出一點錯來。
楊氏哪裡聽得懂女兒在打什麼機鋒,忙欣喜地抹了眼淚,拉著杜曉瑜到一邊坐。
「姨娘的咳疾不是還沒好嗎?」這時,杜曉珍從外面進來,一眼看到梅姨娘,袖子裡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冷冷開口道:「夜間風大,還是早些回去歇著的好,可別一時貪玩,忘了大夫是怎麼囑咐的。」
梅姨娘一聽這話,眉心蹙了醋。
「梅氏,既然還沒好,那就先行回房吧,曉珍也是一番好意。」杜程松的眼神帶著幾分贊同。
梅姨娘勉強笑著行了個告退禮,心中卻滿是怨憤,這段日子因著咳疾,她已經很久沒在爺跟前露臉了,好不容易因著今兒五姑娘歸家出來一趟,卻被親生女兒三阻四阻,死活不給她機會。
杜曉珍什麼心思,她哪裡不明白,不怪人家都說生母沒有養母親,女兒雖是她親生,可打小養在楊氏名下,言行舉止都是照著楊氏的模子刻出來的,只怕早就把自己當成楊氏的親生女兒了,又哪裡想得起來還有個做姨娘的生母。哪怕是偶爾想起來了,也只會覺得是恥辱,是耽誤她大好前程的絆腳石。
梅姨娘越想越心涼,只當自己是白生了個孽障,既嫌棄她身份低微,又不准她出頭去爭取。
回到含香館,梅姨娘怒得摔杯,直把伺候的小丫鬟們嚇得夠嗆。
且說上房這邊,杜曉珍走到堂中,給杜程松和楊氏行禮,又給杜曉瑜問安。
杜曉瑜禮貌地點了點頭。
杜曉珍這才走到她身邊坐下,問了幾句晚飯的情況。
杜曉瑜沒瞞著,照實了說,告訴她自己初來乍到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等再過些日子就好了。
說完,杜曉瑜特地問了一句,「梅姨娘咳疾沒好,四姐姐不去看看她嗎?」
杜曉珍道:「我去了頂什麼用,還不如多讓大夫跑兩趟興許能有法子幫她治治呢!」
杜曉瑜眼眸微閃。
從白天在海棠居見面到現在,杜曉珍好像每次一見到梅姨娘,態度都透著強烈的不滿,直接拿話把人給攆走。
也不知道這姑娘怎麼會對自己的生母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怨念。
楊氏聽到了兩姐妹的談話,輕聲問:「大夫給開了什麼藥?」
杜曉珍道:「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藥,只知道吃了這麼長時間,似乎一點都沒見效,張嘴說話吸到風,馬上就咳得更厲害了,姨娘老是嚷嚷著嗓子癢。」
楊氏心焦,懇求地看向杜程松,「爺,要不,您去給她看看吧?」
「胡鬧!」杜程松一臉嚴肅,「我怎麼能給她看病呢?老祖宗的規矩你都給忘了是吧?」
楊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吱聲。
杜曉瑜想起來自己上回來的時候水土不服,杜程松是親自給她摸過脈的,怎麼這會兒換了梅姨娘就不行?
想起梅姨娘患了咳疾還往外找大夫,杜曉瑜心下便猜想杜家應該是規矩嚴厲,不准懂醫的那幾位給家裡人看病。
想了想,她開口道:「嗓子干癢,是虛火旺盛,肺中燥熱所致,梅姨娘的方子要實在不奏效,四姐姐可以讓大夫開一劑麥門冬湯,麥冬清熱養肺,對付干癢大有效果,另外,也可以要一些百合片和烏梅泡水喝,情況或許能好一些。」
杜曉珍詫異地看著她,「小妹會醫術?」
杜曉瑜點頭,「山中神醫親傳,不過想來,在杜家人跟前是班門弄斧了。」
杜曉珍臉上的驚訝久久不退,「杜家醫術向來傳男不傳女,沒想到到了小妹這裡,竟然半路學了一身醫術回來,這……」說完,看向上頭的杜程松,像是在詢問這種情況能不能被家族允許。
杜程松欣慰道:「既然是山中神醫親傳,曉瑜便不算壞了咱們祖上的規矩,況且,曉瑜似乎在婦人病這一塊上頗為精通,這未嘗不是好事兒啊!」
要知道很多婦人病,男大夫都是不方便看的,坊間也有一些女醫,不過那些女醫精通醫術的少之又少,多是半吊子,京城裡每年因為婦人病而死的女人不在少數,整個大魏就更不用多說了,杜家要是能在這一塊上做出點成效來,也算是為大魏的女子造福了。
楊氏原本還擔心杜曉瑜直接給梅姨娘開方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