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漢子都不管不顧,只有確定會射到身上那些,漢子才用弓稍輕輕撥去。
山坡上,因為這漢子的來回走動,號呼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就好像一頭狼王,對群狼有鎮壓和安撫的作用那樣。
諸事料理完畢,那漢子這才來到總管身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們要去哪裡?我送你們。」
……
天都山,夏主行宮。
嵬名浪遇看著手裡的漢文簡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是元昊的弟弟,雖然還擔任著都統軍,精通兵法,熟諳邊事。可越是這樣,越是隱隱有些擔憂。
如今老將們逐漸凋零,當年好水川跟著大王連場大戰,用血汗拼殺出二十六州的元勛們,所剩已經不多。
少主登基,皇后和她那些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他身為皇叔,是真擔心大白高國的國柄旁落。
少主的進取之心他很清楚,莽撞不是毛病,反覆也不是毛病,這本身就是契丹人的生存方式。
當年三代英主,不就是在夾縫中左右逢源,左右衝撞,才硬生生撞出了這一片天地嗎?
收軍權也不是毛病,自己也不是不願意交權,但是少主……太急了。
自己一旦將軍權交出去,軍中新的一代將才還沒有成長起來,巨大的權力真空,誰來填充?
四方都是強敵,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兀卒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是不會容忍有一個手握重兵的皇叔的,這才將他打發來天都山,他自己在各處巡遊出擊,不斷的吸納部落將士到他自己的麾下。
去年兀卒一邊去信大宋,求取《九經》,《唐史》,《冊府元龜》,任用叛逃的漢人文士景洵,仿遼朝設置漢官,穿漢服行漢禮。
同時駐兵古渭,征伐六穀諸藩,招誘大宋陝西熟戶投奔西夏。
西夏國勢,又有了振作景象。
文事統治上效仿宋遼,嵬名浪遇沒有意見,相反認為是不錯的舉措,但是軍事上仿照宋國給自己派來一個監軍,還是梁家子弟,嵬名浪遇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為這是對西夏軍力有利的行為,更不會將之解讀成一種善意。
前段日子自己領軍去軍司諸寨巡檢,回來才知道幾個漢人無賴少年,冒充漢人大臣景洵之子,在天都山招搖,將守將騙得不要不要的,最後還被偷走了幾十匹御馬。
別的都還罷了,照夜白和颯露紫,是西域送來的頂級駿馬,這是國寶,無論如何都丟不得的。
梁格嵬是梁皇后的外侄子,諒祚派他來監軍,就是要提防老將,結果皇叔出寨巡視,自己貪圖行宮獵物眾多,趁老將軍不在,偷了個空跑山里遊獵了幾天,竟然就出了這麼大的漏子。
如今梁格嵬正苦著臉,對嵬名浪遇求計:「皇叔,如今這事情鬧得,可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