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夏人,要去興慶府,將那個騎在鱉孫小公爺頭上的蕩婦婆娘踢下炕,竟然沒俺們的事兒了?!姥姥!」
「這口氣,老子咽不下去!你們,能咽下去?!」
軍士們的眼睛,隨著劉昌祚的怒吼,漸漸開始泛紅:「不能!」
「我去他娘的牽制!去他娘的策應!老子們百戰精銳,到最後是替別人搖旗子溜須的?!」
集體怒吼的聲音越來越雄壯:「不是!」
「看看你們手裡的騎刀,勁弩!看看你們身上的皮甲,暖袍!看看腳下的皮靴,頭上的鋼盔!再想想官家這些年來,給咱的俸祿,田地,功賞!」
「國公爺是愛惜咱,覺得俺們的命比夏狗的要精貴!所以不想讓咱打硬戰。」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就是俺們涇原環慶的男兒,憋在胸口裡邊,二十年來的這口惡氣!」
看著情形激動的軍士們,劉昌祚眼中有東西在閃動,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哽咽的聲音。
「今天我站在這裡,就問你們一句,敢不敢跟我去死斗,去為俺們的父兄、叔伯,去為俺們涇原環慶的鄉親父老,去為咱們的姐妹、娃子,報仇雪恨,討回這筆舊賬?!」
軍士們舉刀向天,憤怒的吼聲震動山谷:「死戰!報仇!討賬!」
劉昌祚取過姚麟含淚遞過的一面大纛,打開來,是一張巨大的靈幡,白幡上寫著張狂胡亂的四個大字——「仇讎未報」。
劉昌祚將大旗插在一輛廂車之上:「這輛車,就隨軍法隊一路向前!這面幡,就是死在夏狗屠刀下的六路父老在天之靈!」
「要是怕了,慫了,就給老子扭頭看看!今天,他們全都在天上看著你們,看著自己的兒孫,替他們討還血債!」
「今日之戰,有鼓無金,有進無退!要死,也要把你們卵子對著夏狗去死!」
「老子帶率前軍,第一個陷陣!」
「老子死了,你們看姚老二!」
「姚老二死了,你們看郭成!」
「郭成死了,你們看李監軍!」
「敢過此車者,斬!戰勝賞給,三倍常科!」